“回王妃,他身上有多处伤,但最致命的,是肚子上那一刀。”
梅雪儿记得,南星和温丙都说过,那天早上,温丁替温丙挡了一刀,肠子都流了出来。
她着急地要直接扒开了温丁的衣服。
温丁脸一红,想制止,却没什么力气。只得闭上眼,任梅雪儿看。
一条长长的,如同蜈蚣般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温丁还想伸手去遮挡,却被一旁泪流满面的南星一把拉住。
她哭哭啼啼地说,“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让王妃瞧瞧。你都是为了我和丙子,才受的伤……”
看着温丁的肚皮,梅雪儿万分震惊。
这个伤口,明显是精心处理过的,而且,还进行了缝合,缝合的手法还很专业,也很娴熟,针脚齐整。
可是,以她对这个时代医学水平的了解,根本没有这种缝合之术。
就算有人懂得缝合,也不可能有这么专业的工具。
她惊诧万分地看向温丁,“这伤,谁替你处理的?”
温丁半晌憋出两个字,“大夫。”
废话!
谁不知道是大夫处理的?
梅雪儿无奈摇头,又仔细检查了他全身的伤势,确定已无大碍后,她又写了方子,让温甲赶快去抓药。
然后,她坐在床边,继续问,“丁,谁救了你?”
“大夫!”温丁重复。
梅雪儿扶额,蓦地站了起来,看向温乙,“将你们找到他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详详细细地告诉我。”
温乙一直在举手回答问题,奈何梅老师一直不给机会。
此刻,他终于等来了机会。
“王妃,是这样的。那天和王妃分开后,我和小戊就去寻小丁了,我们俩骑着马,以最快的速度先回到京城,到那天出事的地方周围四处打探。可因为那天是在清晨出事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竟没人瞧见到底谁把小丁带走了。我俩问了好多人,大概有二十多,不,三十多人,对吧小戊,是三十多个……最后好不容易问到一个秀才。这秀才喜欢邻家一个姑娘,那姑娘也中意他,可那姑娘的爹娘嫌他穷,不同意这门亲事。这秀才便带着那姑娘要私奔,所以,两人天不亮就偷偷溜了出来。没想到刚出门,那姑娘说有东西落下了,两人又偷偷折返……”
“你这个唐僧,给我闭嘴!”梅雪儿一声怒叱,将温乙接下来的话都直接吓回了肚子里。
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
实在高估了自己的防御能力,低估了温乙的战斗力。
实在不曾想到,温乙才开了个头——不,还没开头哩——她便忍无可忍了,“戊,还是你来吧!”
温戊瞄了一眼一旁傻愣愣的温乙,清了清嗓子,“我们一路追查,将事情了解了一个大概,是这样的,乙二哥说的那秀才,看见丁子躺在路上,肚皮都破了,以为他死了,吓得不轻,怕惹事上身,正准备躲远一些,却见一辆马车过来停下,一位老人下了车,瞧了瞧丁子,发现人还有气息,便将他带走了。这些,丁子自己当然不知道,那时,他命悬一线毫无知觉。我们找到他时,他伤口已经被缝合好了,就是那个老人救了他。丁子运气好,正好那老人是个大夫。”
“那老人,有没有说,他是谁?”梅雪儿对这个老人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