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床榻上熟睡的薄月静,不知为何,冷珏什么也不想回应,只是视线紧紧地锁住那抹苍白的容颜,久久不愿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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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药汁从薄月静的嘴里灌了进去,那难闻的药味和冲至鼻腔里的刺呛感受,将她从悠然的昏迷中唤了回来。
“哎呀,夫人,薄姑娘醒了,她醒过来了啊!”
“薄姑娘真的醒了吗?”
冷夫人欣喜的声音自房里响起。
“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薄月静眨动着疲惫沉重的眼睑张望,挣扎着想起身,可她却连
伸手掀开被单都觉得困难。
这个房间是谁的?为什么她总觉得空气中有一种叫她感到莫名安心的气味……
那是阿吉,是他的味道!
“薄姑娘,你总算醒过来了。”冷夫人勿勿放下手中的药盅走到床榻前,“你整整昏迷了三天,把我们大家都给急坏了。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只管告诉我,我立刻要柳大夫来替你看诊把脉。”
薄月静转动的眼珠滴溜溜地望着眼前风姿绰约的妇人,她脸上那慈祥和蔼的容颜,竟没来由得催出她点点热泪。
就是这种感觉吗?拥有疼爱自己的娘亲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哎呀,怎么了!怎么红了眼眶呢?”冷夫人赶忙坐在床沿,拿出手绢替她拭泪,“身子真的这么不舒服吗?冷香,你马上去请柳大夫过来一趟。”
“不是的,夫人,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薄月静急忙拉住冷夫人的衣袖。
“薄姑娘别跟我客套啊,倘若身子不舒服可得直说唷!”
“我没有身体不舒服,只是……突然想起了我娘,想起婆婆。”
那些疼她、却已经去世的亲人啊……
“傻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冷夫人觉得和她挺投缘的。
“来,把这碗刚熬好的药汁给喝了,受了风寒的身子才会赶快好起来。”
“味道好难闻……”
薄月静忍不住皱起两道弯弯柳眉。
“听话。把这碗药给喝了。”
这夫人的神情好温柔,恍惚间,薄月静感到一丝被宠溺的幸福。她柔顺地领首,颤抖着小手想接过她手里的药盅。
“我来喂你喝吧,这可是珏儿他特地吩咐下人,到百里外的德方药铺买回来的上等药材呢!”
薄月静喝药的动作乍停。
“……珏儿?”
“就是我家公子冷珏。”一旁的冷香笑着接口,“是少主带薄姑娘你回来这儿的,你忘了吗?”
薄月静小脸一黯。是呵,他已经不是阿吉了,而是冷少主了。
勉强扯开干裂的唇角,她又将脸埋进药盅里。“我没忘,的确是冷少主。”
苦涩的药汁一口一口的灌进嘴里,她觉得她的心底也是苦的。
冷夫人满意地看着她将整碗药汁喝进肚里,她随手将留尽的药盅交给冷香,转身拿起手绢替她又是擦抹嘴角、又是撩开额头上的刘海。
“说也真奇怪,薄姑娘你挺得我们冷家人的缘,连珏儿都肯破例让你住进这玉珏阁,算起来你还是这里的第一位娇客呢!”
“玉珏阁?”
“是我们少主的宅院。”冷香体贴的拿来一件披风覆在薄月静的肩上,“少主他从来不轻易让其他人进入这里的,却独独愿意让你住进来,我们都在猜测啊,或许少主他是因为薄姑娘你是咱们未来的少主夫人侣儿姑娘的妹妹,所以才这么特别吧!”
“薄姑娘才刚醒来,身体虚弱得很,别跟她闲扯一堆闲话,让她好好休息才是。”
冷夫人轻斥着,“对了,有人去通报珏儿薄姑娘醒过来的事了吗?”
冷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