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静那Y头的发簪。是她的!
他毫不犹豫地吹了声口哨,黑驹立刻气势勇猛地破栏而出!冷珏在座骑冲撞自己的前一刻纵身一跃,矫健地跨上马背握紧了缰绳,旋即策马离去。
马蹄在冷凉雪夜中踢起朵朵雪片,雪花飞扬交错的瞬间竟有一种义无反顾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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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已经停了,冷块坐在马背上,手握着缰绳,静静望着黑暗中的那一抹缓慢移动的暗影,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笑还是该发怒。
他居然忘了!忘了薄月静那一匹老马是有骑乘的时间限制的。
自己满心焦急的心想,骑马离去的她也许已经远奔至数十里外,于是他撤开缰绳,策马狂奔,亟欲赶上远去的她。
谁知追逐了近百里之后,却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身影,直到偶然望见路边一只踽踽独行的老狗,脚步沉重地从他面前走过,他这才赫然想起……
薄月静的老马也是这般德行!
怀着不甚确定的心,他调转马首开始往回逡巡……终于在暗夜中找到了她——
一名纤瘦女子,牵着一匹老马走在官道旁。
冷珏几乎快没力了!既然不骑马,她为什么要带那只畜生出门呢?他实在搞不懂这丫头的想法,难道带它同行解闷吗?
非常有可能!当冷珏再度熟悉地听见薄月静对阿年喃喃自语,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时,他更确定了。
“阿年,我还没谢谢你呢!今年还是一样,只有你陪我去祭拜我娘和婆婆。”
黑暗中传来薄月静低郁的嗓音,语气中的寂寥与落寞,不知怎的竟紧紧揪痛冷珏的心。
阿年嘶鸣了一声,像是在说不客气。
“不知道阿吉他现在怎么样了?”
再次听见这个睽违已久的浑名,他发觉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感到欣喜!
还是没变,她唤着这浑名的时候,那语气中淡淡的纯稚甜腻,依旧没有改变。
“为什么娘她不让我去迎接阿吉呢?阿年,你知道我想他的,对不对?可是我却没办法去见他。”
“嘶……”
“唉,为了祭拜我娘和婆婆,我又不得不离开剑英门,只怕回来之后,阿吉他已经走了吧?结果到最后,我还是没办法见他一面。”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像现在这样,让满腔的相思继续泛滥好呢,还是该义无反顾的回头见阿吉一面,然后错过了娘和婆婆的忌日,最后还得看着阿吉在众人的见证下,完成下聘,预备迎娶薄侣儿的画面?
还在踌躇的当口,她的双脚已经替她作了决定——离开。
毕竟亲眼看着阿吉成为她的姐夫的画面,很伤人吧?
她怕自己会出糗;不是当众哭得呼天抢地,不然就是鼻涕泪水直流,搞得自己浑身狼狈。
而阿吉始终是她的姐夫,或者还会牵着侣儿姐姐的手,冷眼看着自己哭得像个疯婆子。
这些无一不是打击!
“阿年,天气好冷,你当心着凉啊……哈、哈啾!”一个大大的喷嚏,说明薄月静禁不住冰雪冷夜的冻寒,她忍不住整个人偎近老马的腹侧,希冀获得一些温暖。
冷珏沉重一叹!
跃下黑驹,他卸下肩上的雪貂大裘,上前披覆在她颤抖瑟缩的肩头。
“咦?”
在薄月静诧异的当口,一抹低沉却饱含温柔的嗓音自她头顶上缓缓飘下。“明知道天冷却还是执意要出门?”
这个声音是……她蓦然仰头,急切地借着微弱的月光,好看清身旁的人。
“阿吉?!”
“跟我回去。”这种天气不适合外出,瘦弱如她更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