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来,就证明宋安戈说动他了。
邓珩和他在病房外呆了很久,直到邓珩进来,说小宝已经进入了熟睡中,我可以先去歇一歇了,我才将口琴放在小宝的枕边,侯邺在外头等我,邓珩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望着病床上小宝小小的身体,侯邺的眼眶泛红且潮湿,良久,他突然伸手搂住我的肩膀,我没有反抗,他的手心温热,被他握住的手臂都有些微微发烫。
“邓医生全都跟我说了,江离,你还好吗?”
我抬头看着他:
“你觉得我好吗?你觉得我好得了吗?”
以前我只觉得唐攸宁对我是出于女人的嫉妒,但她现在什么都有了,老公,孩子,别墅,豪车,锦衣玉食,而我除了一张和于秀稍稍相似的面皮,我有的,就只剩下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
她这么丧心病狂的报复我,绝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存在给她带来了婚姻中那么一丁点小小的危机。
侯邺很真诚的对我说:
“我会帮你的,攸宁嫁给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唯独带了一只小小的木匣子,上了锁,婚后还特意买了密码箱回来锁住,我问过她里面是什么,她说是母亲的遗物,我怕触碰到先人的禁忌,一直都没有打开看过,我想,那只木匣子里,应该藏着所有的真相。”
我往旁边轻挪两步,转身正面对着他,给他鞠了一躬:
“那就拜托你了。”
侯邺伸手来扶我,我又后退了两步:
“她是喂喂的母亲,也是你的妻子,侯邺,我答应你,如果小宝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的话。我和她之间的恩怨,我会好好的去化解,但如果我查到小宝变成这样是她一手造成的,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侯邺轻叹一声:
“她是我的妻子,但她要是犯了大错,连一个无辜的小孩都不放过的话,我不会包庇她的,也请你保重自己,好好活着。”
我苦笑着,不语。
侯邺转身要走,我叫住他:
“侯邺,如果是于秀犯了错,你会包庇她吗?”
侯邺转过头来看着我:“无论是谁,就算是至亲骨肉触犯了法律,我就不会纵容和包庇,江离,我知道你的担忧,你是怕我看到攸宁那张与于秀相似的脸,怕我会念及旧情,你别忘了,如果我真的是这样一个男人的话,我更应该不顾一切得到你才是,因为你和于秀,几乎一模一样。”
我拢了拢头发:
“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更不可能有两张完全一样的脸,只不过是于秀去世多年,你对她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所以你看到我的时候,才会觉得我跟她长的很像,一切都源自于心。”
侯邺与我对望:
“你说的我都懂,于秀羸弱,你很独立,你们两个人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你等我的消息,手机别关机,我就算知道了攸宁藏在匣子里的秘密,我也只会告诉你一个人。”
我再次给他鞠了一躬:
“谢谢你。”
侯邺走后,我焦急的等待着他的来电。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急,太让人措手不及。
仿佛之前所有的事情好转起来都只是假象,最先出问题的是夏初临,他们公司的核心机密泄露,好些股东纷纷抛售手中的股份,夏家面临巨大的财产问题,夏初临忙的焦头烂额,还要亲自去洛杉矶跟合伙人解释。
然后就是宋安戈的好音,近几日都有人闹事,弄得人心惶惶的,好多人都不敢去看演出了。
好音的生意一清淡,云泉九曲立即全场爆满。
之前沈榆关希望我回星辰任职的事情,也再次泡了汤,我倒是无所谓,沈榆关因此还亲自来找我解释,潘奕跟他一起来的,我们坐在医院附近的茶楼里,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沈榆关显得有些不可置信,潘奕的眼神里,却是充满了心疼的。
还是我先打破了沉寂:
“所以潘老大,你走不成了吧?还得继续接管湘楚。”
潘奕端着茶杯跟我碰了碰:
“江离,不管到何时,我都是力荐你回到星辰来的。”
沈榆关也端了杯:
“还有我,目前的难关可能需要你一个人度过,但是以后,星辰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