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清醒,抢过手机第一时间给杨柳月打电话,才响一声她就接了:
“江离,什么都别说,医院,医院,赶紧来医院。”
大清早很难打到车,我们在楼下足足等了十几分钟,才有司机接单,赶到医院的时候,和上次一样,邓珩跪倒在手术室门口,身上大片大片的血渍触目惊心。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在同一个地方,我们都沉默的等待着手术结束。
上午九点半,两名警察带来了韩伊蕊的父母。
十分钟之后,医生从抢救室出来,摘下口罩摇摇头: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邓珩双眼充血,踉跄起身,跟在医生后面的护士伸手去扶他:
“邓医生,死者为男性。”
是韩伊蕊的老公。
再过几天就到开庭的日子了,邓珩一直在医院细心的照顾韩伊蕊,唐医生也来看过韩伊蕊,说她的状态还不错,只是近期不能受刺激,希望提交申请,将离婚官司再往后延。
谁知韩伊蕊的老公得知不能如期开庭的消息,想来找韩伊蕊复合。
邓珩一拳捶在墙上:
“我就不应该答应他们单独相处,她说想吃蒸饺,街角那家的,但是太早了,蒸饺店还没开门,我就在门口久等了一会儿,等我带着蒸饺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太晚了。”
那间病房的墙上,韩伊蕊用血写着五个字:
一起下地狱。
没有人知道韩伊蕊是怎么把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带进病房的,在接受治疗之前,邓珩就已经检查过病房里的一切,所有利器,包括饭碗都是不锈钢的。
韩伊蕊的老公身上被捅了十八刀。致命伤在脖子上,划伤了颈动脉,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我无法想象清晨的那一小段时光里,在韩伊蕊身上到底发生了。
护士说,韩伊蕊的身上只有一个伤口,就是手腕处,初步断定是她自己割的。
在韩伊蕊的老公宣布死亡的半个小时后,韩伊蕊的手术结束了。
我们都在等着奇迹发生,玥玥都能从手术室里熬过来,韩伊蕊一定能的。
但事与愿违,医生出来的时候,径直走到邓珩身上,说了两个字:
“节哀。”
护士在一旁补充:
“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她几乎没有求生的意志,在没打麻药之前一直喊着说要下地狱,她是自己不想活了,而且,我们在”
医生叫住了护士,随后对着我说:
“你跟我来一下。”
我诧异的指着自己:“我?”
医生肯定的点了点头,王潇潇和杨柳月都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安慰着她们:“没事,也许是伊蕊留了什么话给我,你们好好陪着他,还有伯父伯母。”
韩伊蕊死了,她的母亲当场晕了过去,父亲也瘫软在地,任由警察怎么扶,他都站不起来。
我跟着医生到了办公室,医生很沉重的对我说:
“按理说这件事我应该告诉你们大家的,但我怕邓珩承受不住,我们在给韩伊蕊检查伤势的时候,发现她被xg侵了,提取的体液正在送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她丈夫的。”
虽然韩伊蕊的老公已死,但邓珩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估计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我很冷静的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辛苦医生了。”
在我转身时,医生又叫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