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扶着马文才到了大门口,大门口早已经有人备好了一辆马车,驾车人正是马统。
见到小江和马文才,马统连忙上前。“江公子,公子让我在这里等你们。”
小江想不到马文才早做了安排,不过他转念一想,马文才一向是这么细心的人,也就不再疑惑了。马统帮忙将马文才扶到了马车上,小江见状点了点头,也随之上了车。
小江靠在马文才的身旁,开始试着运功,却没有压制住真气,反而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血。看来眼下还不能妄动,要先回去再做打算。
马车缓缓走着,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忽然停住了,没有再动。马车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声,小江心头一动,立刻握紧了手中的剑。而一旁的马文才,也在马车上悠悠转醒。
“小江,马文才,旧人来访,何不出来一见?”听到熟悉的声音,小江神色未变地扶着马文才下了马车,赶车的马统早已经站在了一旁,乖巧地低着头,看不出任何神色。
是他大意了,既然马太守可以身中蛊毒,那么马统自然也有可能,可自己居然没有怀疑就上了马车,上了马车之后还松懈了心神,被对方带到这里才发现。
马车外并不是熟悉的余杭郊外,而是一处山崖边。
眼下正是盛夏,阳光热烈地照射下来,照得人睁不开眼。
一旁山风猎猎,带了密林间的几分凉意。山崖的下面是一条瀑布,水花四溅,宛如朵朵白莲。
崖边站着一行人,个个手持弓箭,领头之人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学子服,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小江和马文才。
此人正是离开尼山书院许久的王蓝田。
“昔日你们逼我离开书院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今日的下场?”王蓝田得意地看着对方,马文才已经快是个死人了,如果不是为了亲眼见两人相残,他也不必现身。
“你勾结鲜卑人?”小江想到马文才所言,立刻明白了这件事的背后应当有王蓝田的插手。
“我只是稍微给他们行了个方便罢了。”王蓝田倒也不蠢,他知道若是自己和鲜卑人勾结,就会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所以他只是无意间帮对方收了一些尾巴,透露了很多信息给对方。不然月影的户籍岂会毫无破绽,那一批暗卫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插进了府衙的官兵?
然后他在马家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坐收渔翁之利。
蛮人就是蛮人,只想着下毒下蛊,却不知道有时候财帛更能动人心。如果对方能杀了马文才和小江,他决计不会动手,只会在暗处欣赏这两个人痛苦的样子。可惜太没用了,这样的暗卫重重居然也让这两人逃了出来。只要马文才一回到军中,便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一想到这里,王蓝田自然就坐不住了。
“你想做什么?”小江扫射了一下对面,弓箭手只有二十余人,未必不能一战。
王蓝田嗤笑一声,突然拿出了一个口哨,猛地一吹。那哨声尖锐,一下子冲破云霄,惊得林中休息的鸟儿都阵阵飞起。
小江心道不好,却见马文才眼睛泛红,对着小江一掌袭来。
移花接玉掌,掌风凌厉。虽说每一掌看起来似春风拂柳,软绵无害,但是掌风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小江知道眼下不是叫醒对方的时间,足尖一点,跃到了一旁,避开了马文才的这一掌。
王蓝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将那个哨子一扔,扔到了崖边的瀑布之中。水流顺势冲走了哨子,连影子也没有留下。
“没了这哨子控制,只怕马文才要与你不死不休了。”王蓝田得意地说道,“不过你放心,无论你们谁死了,我都会送另一个下去陪他,好让你们做一对绝命鸳鸯,也算全了我们同窗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