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邵元忠就收拾行囊离开了基地,二哥和四丫一直送到大门口,说好了几天后在犹他市见。
安东赶过来,将一个密码手提箱交给邵元忠,嘱咐他亲自交到雷格手里。
最后一次倒机时,邵元忠拨通了祁云弘的电话。
罗稚言异常兴奋,跟雷格嚷嚷他也要去接,雷格稍一犹豫便同意了。
自第一次中毒后,罗稚言除了一早一晚出去跑操散步,平时都在别墅,第二次中毒后,连别墅的大门都没出去,雷格知道他已经憋坏了。
然而雷格还是不放心,罗稚言刚走出书房,雷格就拨通了巍子的电话,嘱咐巍子带几个人暗中保护着。
罗稚言在别墅一露面,刘森在医院也就没什么危险了,暗哨都撤了回来,但雷格还是把巍子留在了那边。
昨天刘森的一切体征已恢复正常,今天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出院。
洛桦笙这两天成了医院的常客,她忽然现跟刘森在一起比跟罗稚言在一起有意思,因为刘森跟她说话陪她玩。
刘森是个喜动不喜静的人,圈在医院里不让出去,巍子又少言寡语,刘森自然感到无聊透顶。
洛桦笙说话虽然稚嫩,但有时童言童语更加有趣,刘森非常喜欢逗洛桦笙说话,特别是说一些有关罗稚言和雷格的话。常常能把刘森逗得捧腹大笑。
刘森开心,洛桦笙自然也开心,就连不苟言笑的巍子在一边听了,也忍俊不已。
况且有洛桦笙这个高手陪着刘森,巍子也分得开身去做他的事情。
接到了雷格的电话,巍子迅做了安排。罗稚言和祁云弘驱车去机场的同时,暗哨也跟了过去。
祁云弘将犹他果的事情告诉雷格后,雷格立刻跟傅博士通了电话,同时把犹他果给傅博士快递了过去,第二天收到了傅博士过来的分析报告,大体同玛丽说的一样,能诱过敏。罗稚言虽然经过治疗,不容易过敏了,但还是不能同正常人相比,因而在长时间吸入犹他果香味后很容易过敏。
那天雷格让祁云弘一点点写下罗稚言一天内做过的事情,吃过的东西,后经雷格和罗稚言补充,现两次中毒吃过的东西几乎没有重复的,而做过的事情,几乎是一样的。
知道犹他果的作用后,再回头看,很容易就能找出过敏中毒的原因,第一次中毒,罗稚言在犹他果旁玩了一个多小时的游戏,间隔一个多小时后,吃了包括海鲜,贝类,辛辣,白酒的食物。
第二次中毒,罗稚言在犹他果旁玩了两个多小时的游戏,间隔十分钟后,吃了包括花生,鸡蛋,牛奶等食物,之后喝了一杯浓咖啡。
经过这么长时间,犹他果已经在他体内有了一定的积累,加上第二次比第一次吸入犹他果香味的时间长,所以第二次中毒症状比第一次严重。
那盆散这淡淡香味的犹他草就放在罗稚言玩游戏时的躺椅旁,带着游戏头盔的罗稚言放松身体躺在躺椅上,犹他草的香气正巧萦绕在他的鼻端。
若不是祁云弘那天心血来潮,要去体验一下罗稚言的躺椅,若不是祁云弘嗅觉一向敏感,现那淡淡的香味,跟树林里好看果子的味道相同,若不是祁云弘好奇将果子摘回来带进厨房,正好被玛丽看到,没有人会想到引罗稚言中毒的,居然是一盆毫不起眼的香草。
而根据傅博士的推断报告,若罗稚言短时间内继续因过敏而引中毒三到四次,儿时的脱敏治疗不仅白费,还可能造成罗稚言扛敏系统紊乱,成为更为严重的过敏性体质,对多种食物,花粉,粉尘,药物、动物皮毛等等都会过敏,还会经常得哮喘、湿疹等疾病,一句话,再这么折腾三、四次,他的寿命也不会太长了。
傅博士的报告让雷格的身体犹如坠入冰川,寒气从脚底一直串到头顶,幸亏祁云弘无意中将罗稚言推倒伤到了头,雷格因此不让他玩游戏,幸亏傅博士查出罗稚言是过敏体质,这两天的饮食小心再小心,一点不敢让罗稚言吃可能过敏的食物,更幸亏祁云弘现了犹他果,不然后果绝对是雷格不能承受的。
这次引蛇出洞计划,雷格反复推演了数次,跟上级领导也反复商量,自认为万无一失了,没想到留下了这么大的漏洞。
二楼主卧因为有书房,平日里卫生都是罗稚言和雷格自己动手打扫。犹他市临海,空气湿润,雨量充沛,花草树木不需要专门浇水,所以两名帮佣从不进他们的房间。
不料看似安全的布置反而留下了隐患,帮佣不进主卧,也就看不到犹他草,而他们这帮人,根本不认识犹他草,罗稚言还觉得那盆散着淡淡香气的香草放的很是地方,当祁云弘告诉他这盆草就是他中毒的根源时,他吃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但问他这盆香草什么时候出现的,罗稚言却回答不上来,似乎一开始就有了。那香味实在是淡,不留心闻不到。
罗稚言能逃过这一劫,雷格不由得再一次感谢上帝对他的厚待。
邵元忠一出站口,就看到围栏外冲着他兴奋地挥手的祁云弘,和他身边一身休闲装,道骨仙风般的罗稚言。
跟离开前相比,罗稚言又瘦了,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仿佛套在假模特身上,虽然有型,却松松荡荡的,满是笑容的脸,与身边经过海风洗礼的人们相比,显得皮肤异常的白皙,邵元忠却觉得那皮肤白的刺眼,白的不健康。
他应该是多日未出门吧。
邵元忠觉得胸口涨的难受,双眼刺痛,热泪仿佛下一秒就会涌出。忙微微一个错步,让走在前面的人遮住了自己的身影,做了几个深深地呼吸后,才调整好情绪,快步向二人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