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并没有和他详细讲过项南与她曾发生过什么,这一南一北的故事似乎被她准备永久封存在记忆深处。齐锐仅仅能感受到向北在与他交往时的迟疑,这些迟疑足以让他确信,让女孩变得敏感不自信自暴自弃的源头,是项南。
齐锐强打精神撑完了一顿,被哄得开心的双方成员主动要求去吃烤串,齐锐自然应允。项南仗着他们先前饭局上营造的美好氛围,上来和他勾肩搭背。齐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是稍微佝偻了身体,好让略矮一点的项南够着自己。
项南就这么一直保持着勾肩搭背的姿势到了烧烤店,和齐锐坐在一起。不是公事招待的氛围自然要比适才饭桌上更为融洽,齐锐一行人被连番灌酒,酒量奇佳的他也实在耐不住要去厕所解手。
见他起身,项南也跟着起了身。
余光瞄到身后的项南,齐锐心里冷笑,知道这他终于坐不住了。
项南特意站在齐锐身边的小便池前,没等他开口,齐锐就笑着问他,两顿饭都没抽烟,不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不着急。我的烟瘾其实也没那么大。
上次见你是在吸烟室附近,还以为你是个老烟鬼,今天还想着要不要让你拿点当地产的香烟回去抽。
这倒是不用,我自己会买。
两人陷入沉默,齐锐系好裤链前去洗手,项南紧随其后。
上次见面,彼此闹了些不愉快,是我酒后失态,请你谅解。
哟,就今晚这番痛饮,现在也不见得比那会儿清醒啊。不用在众人面前伪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齐锐终于可以小小地发散自己的不满。
虽然是闹了一些不愉快,但当时我的提议,你有采纳吗?
齐锐笑而不语。
还是说,你和她玩了?
齐锐依然慢条斯理地洗手,不理会他。
你也真够贱的,这难道不丢我们男人的脸吗?让区区一个女人骑
识相的话,我劝你最好闭嘴。
项南听着齐锐强忍怒火的劝告,脸上笑意浓重,又向他流露出最初见面时对他的鄙薄神情。齐锐看他这神色就来气,头脑一热,齐锐没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一记铁拳将项南捶进隔间。怒气上头,他甚至懒得和项南多说一句话,连着对项南腹部猛揍几拳。项南胃里一阵翻滚,将吐未吐的边缘,齐锐薅着他的头发,将他一头按进马桶。烧烤店的卫生间自然干净不到哪里去,项南喝了快半马桶的水,齐锐松开手后,濒临窒息的项南缓过神,对着马桶一阵呕吐。齐锐看他这幅惨状,才勉强平复心情,你这种垃圾就应该和呕吐物一起被冲下马桶去。说完他还觉得不过瘾,又对着项南的屁股给了几脚,才算解了气。把胃中食物吐得干干净净的项南大口呼吸着,狼狈地扯下外套擦着他的头发,他冷冷扫视着齐锐,齐锐冷笑,并不示弱。
你是不想要你的标书了吗?
能够雇佣你这种对女同志出言不逊家伙的公司,我也不屑合作。
项南哈哈大笑,眼里露出一抹凶光,我可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齐锐没理他,哼着小曲走出卫生间。
向北以为齐锐招待考察团会花费很长时间。回到家后,她身体的不适也减缓不少。想着齐锐要很晚才能到家,她卧在懒人沙发上,从一旁随手抄了一本《繁花》开始读,读了四次都没能读进开头,她又翻来一本《夏天,十九岁的肖像》,正是百无聊赖地翻着书,齐锐美滋滋回到家。
向北一看时间,还不到晚上十一点。
向北看他心情甚好,也没问多余的事。例行的耳鬓厮磨后,两人相拥而眠。
凌晨三点左右,向北迷迷糊糊的,听到一阵敲门声。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向北开了灯,揉着眼睛去了门口。
透过猫眼看清来人,向北彻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