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茹一晚上都心事重重,对精美的菜肴和嘉宾的即兴演说没有丝毫兴趣。宴会结束时,麦嘉的夫人夏琪笑盈盈地站起来招呼:“大家现在可以去放映厅看在座几位导演拍的新片,提前饱饱眼福,也算一个小型的推行布会。”
众人齐声应和,王喆挽着何婉茹的胳膊,领她到宽敞的放映厅去。
放映厅陈设很讲究,入口处放着一个储满了各色水果和饮品的敞口橱柜,来宾可以随意挑选自己喜欢的酒水或饮品,然后六十多个人坐在舒适的沙或安乐椅上看电影。
王喆毫不避嫌,紧挨在何婉茹身边坐下,放电影的时候,他根本就没看进去,一直在偷偷观察她。何婉茹感觉到他不时溜过来的眼风,却正襟危坐,看得一丝不苟。几个服务生悄无声息地送来咖啡和茶点,客人们很随意地边品茗边低声议论,何婉茹不错眼珠地看着银幕,一动不动。
半个小时以后,大多数客人都推说第二天有工作,站起来礼貌地致谢,告辞。
何婉茹也站起身,王喆像半个主人一样早站在门口送韩四平等人,看她站起来穿戴整齐,连忙撇下众人跟过来。
“何小姐要走吗?我送你。”
“不用了,我叫的士好了。”她甜甜地对他一笑,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谢谢你带我参加今天的晚会,我很高兴。”
说完,她和麦嘉夏琪分别告辞,到门口叫了辆车,径直走了。
王喆呆立在原地,不太相信她就这么离开了。他早已对今天晚上余下的时间做了非常令人**的设想。按照一般情况,今天晚上来这里的任何女人经历过这个场面都会心甘情愿地倒在他的床上。
他甚至已经在附近的宾馆定了房间和鲜花,包括在**一刻要播放的音乐。他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感动,因为他从未这么用心过。
这姑娘不是太骄傲就是太傻。她简直不知道自己错失了多么重要的一个机会。今天晚上的聚会和认识这些人都是一些明星都求之不得的事,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几乎都能把一个默默无闻的人送上演艺事业的高峰,而作为一个领路人,他竟被一个小小的配角拒绝了。
何婉茹对王喆来说,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挫折。他对着那辆红色的士开走的方向,咬牙切齿地下了决心:他再也不会找她了,这件事到此完结,她让他感到耻辱,一种男人的耻辱。
但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去拍戏之前,王喆又拨通了何婉茹的手机。手机里传来语音播放员机械而甜美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用别的方式和机主联系,谢谢,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1ed is poe you……
王喆握着听筒愣了一会,猛地摁下关机键,他不想再被那个机械的声音拒绝。过了几分钟,他又不由自主地拨通她的号码,电话里依然传来他害怕听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用别的方式和机主联系,谢谢,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1ed is poe you……
他把手机挂上,一扬胳膊扔了出去,骂了一句脏话。
再也不要想这个女人了!
他整整一天魂不守舍。拍戏,吃饭,睡觉,睡觉,吃饭,拍戏。。。。。。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想她了。
可是,晚上,他掏出电话簿,对着新手机仔细地查阅一遍,竟然没有找到一个使他感兴趣的女人。他颓然地躺在沙上,连周欣叫他的声音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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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婉茹知道,这是她演艺生涯中最需要处心积虑扮演的一个大角色。扮演的好了,一切功名利禄唾手可得,扮演地不好,一切都将前功尽弃。她自己就是最严苛的导演,作为导演的她要求作为演员的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她知道为什么大多数的姑娘都能被王喆信手拈来据为己有,他却偏偏对自己如此感兴趣:对大多数人来说,得不得的和已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
很多天,她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情,一心想着那天晚上的宴会和宴会上那些对任何一个演员来说都至关重要的大人物。要想攀上他们,只有靠王喆这棵树,她就是一根往上攀爬的藤。而要让这棵树永远为自己所用,她就必须想到办法,让他为了她不惜付出一切。
她知道这个大明星的名声,只要他占有了一个姑娘,就立即对这个人失去兴趣,转而去寻找新的猎物。他感兴趣的仅仅是追逐和挑战的过程,结果在他眼里一直就是胜券在握。也许,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尤其是功成名就的男人。何婉茹因此也花了不少时间来研究王喆,从他出道之前和成名之后的经历,到现在的脾气秉性,兴趣爱好,甚至平时接触的每一个人。只有完全了解了他,才有可能驾驭他。
在此期间,王喆几乎天天给她打电话。而她的手机无一例外都处于关机状态。在她感到他快要被憋疯的时候,才终于把手机打开。
“哦,对不起王先生,这个星期我有点事,回了趟老家,把手机关了,您有什么要紧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