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平静,实则疯狂的城市,仍然按照它的正常秩序运转。白天还是那样繁华,晚上依然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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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黄海大道北街。其实,按严格的都市街巷划分概念,北街不能算作街,只不过是黄海大道派生出的一条小巷,而且极短极浅。
梁冬梅的珠宝行就座落在巷口。
这是一栋二楼一底的砖楼,装修得很漂亮。谢永新进去的时候,正值午后。他像一位好奇的顾客,欣赏着底楼琳琅满目的珠宝和饰。底楼有一男三女,男的是保安,女的是雇员。现在,两个女服务员正在接待顾客,另一个服务员看到谢永新,热情地迎上来,为他做向导,介绍饰和挂件。
柜里陈列着尼泊尔的珠宝,南非的钻石,巴黎的钻戒,香港的饰、耳坠。看样子,这里的生意不错。
梁冬梅正好从二楼的精品部送一位贵妇模样的女人下楼,见到谢永新连忙迎了上去。
“欢迎光临,谢先生。”梁冬梅说,“也许,你应该上二楼看看,上面有从各地采购来的精品!”
谢永新随她上了二楼。她陪他在精品层转了转后,就引他进了经理室。在精品柜台前,他订购了一枚只有照片样子而没有现货的绿**眼戒指。
梁冬梅当着服务员的面对谢永新说:“价钱方面,我们去经理室谈谈好吗?”
当送来茶水的雇员退出后,梁冬梅关上了经理室的门。她说:“你记下我的电话号码,有事随时联络。其他的你别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至于你告诉我的消息,我会准确无误地通过秘密渠道传递给钱局长!”
谢永新将从谢若雪那里打听到的社团重要成员的分工情况和莫道天父女已经秘密离开北京的消息告诉了她。
梁冬梅显得很干练,她对形势略一分析之后,指示道:“你多注意他们下次外出的准确行踪!”
谢永新说:“明白!”
说完,不再多做停留,就离开了经理室。
在珠宝行门口,梁冬梅说:“谢先生,您放心,你的女友会得到一枚名贵的钻戒,只要货一到,我们就立即打电话通知您!”
谢永新随口应了一声,和梁告别,漫不经心地在黄河大道上散步。
大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新兴建筑物,有高楼,也有平房,商店很多,货物丰富,简直和市区没什么两样。
不少招牌模糊的理店和美容院门前徘徊着打扮新潮,形迹可疑的女人,抢着和生人搭话,兜揽生意 。
不知道的人想不到这么近的距离,其实离著名的黑道钢丝党的大本营极近,简直就像他们的辖区。谢永新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地小心。
他在一个新建起来的广场跟在几个打太极拳的老人身后像模像样地练了几趟拳,又找了一个酒吧,喝了杯啤酒,想了下一步的打算,以及如何应付接下来和何婉茹不可避免地碰面,在心里有了大体的计划和主意以后,见天不早了,便离开酒吧,打算拦一辆的士回自己在狄云山别墅附近的一套租住房。
他没有住在狄云山别墅,怕引起莫道天的注意,莫道天一旦怀疑谢若雪,那自己的计划就全部落空,甚至性命也将不保,倒不如自觉拉开距离,反倒方便接下来的工作,而且离谢若雪也不远,有什么消息都能及时打听到。
今天,谢若雪去刘静的别墅做客,本来刘静邀请她带这位堂弟一起去,“堂弟”婉言拒绝了,说刚辞了报社的工作,先要轻松几天,随意逛逛。
正想着,一辆黑色轿车在他身边停下,车窗摇起,一个女人向他招了招手。是谢若雪,她刚好从刘静的别墅回家。
她招呼谢永新:“上车吧,弟弟!”
谢永新钻了进去。
谢若雪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看了谢永新一眼,不无揶揄地说:“你好逍遥啊,满世界转,自由自在!”
谢永新:“你答应让我在社团任职,我当然辞了报社的工作,眼下又没事干,只能闲逛!”
谢若雪:“那我给你安排个职务,怎么样?”
谢永新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什么职务?”
谢若雪:“情人!”
谢永新:“工作是?”
谢若雪:“陪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