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若雪通完电话,钱成昆又和北京总部通了话,汇报了战果,并且接受了上级部门的祝贺。
他和杨震寰商量了一下,觉得在玻利维亚多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担心夜长梦多,或者当局改变主意,还不如提早回国,比较安心。计议已定,他们顾不上休息,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秘密看守所提莫道天。
早在钱、杨二人到玻的第一天,国内就派出了专机和一支特工班子,现在,专机正等候郊区一个早年的军用机场上,这个机场已经很少启用,不受人注意,应该可以秘密安全地押解人犯回国。
当莫道天坐着警车,在警察的押送下来到这个荒凉的已趋近于被废弃的机场时,他敏锐地预感到,自己将离开拉巴斯,离开南美洲。
也好,本来是中国人,理应在中国的土地上受审,他脸色沉静,甚至看不出一点沦为阶下囚的颓废,似乎心甘情愿地接受这种命运。
莫道天被带出警车,一名玻利维亚的高级警官请钱成昆在移交文件上签字后,就率领自己全副武装的下属们退后了。
从专机上下来几个神情冷峻,带墨镜,穿黑色西装的中国特工,神情冷峻地走向莫道天。
莫道天微笑着看着钱成昆和杨震寰:“我早就想到了,真正同我打交道的不是玻利维亚人,是我们的同胞!”
杨震寰压抑着内心悲喜交加的情绪,接言道:“我们已经打交道十几年了,此刻才有缘见面,莫道天先生,幸会啊!”
莫道天说:“那我应该祝贺你们!不过,我也好心警告你们,逮捕我,等于是惹祸上身,给自己找麻烦!”
钱成昆和杨震寰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中国特工拥上来,簇拥着莫道天走向专机。
杨震寰匆匆地跟了上去。
钱成昆留下来,拉巴斯还有些善后的事需要他处理。
天近黄昏,残阳如血。
杨震寰等人钻进机舱,冲钱成昆挥了挥手,舱门关上了,动机开始轰鸣,做起飞前的预热工作。
钱成昆注视着专机,对于他,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时刻。
突然,从机场边缘的树林上空,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并出现了两只大鸟。大鸟飞地逼近,是两架绿色的小型直升机。
“奶奶的,这个时候,哪里来的直升机?”钱成昆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他转脸回头看看那帮压着莫道天来机场的玻利维亚警察。
玻方的警察也是目瞪口呆,一片茫然。
就在大家**的当,从前面那架直升机飞出一枚火箭筒,击中了开始缓缓滑行的专机的左翼。左翼随着爆炸声断裂。接着,那架直升机飞地扑过来,从空中出现无数只冲锋枪开始向钱成昆和警察们扫射。
钱成昆等人来不及反击,四处逃窜,有几名警察当场被击毙。从后面那架直升机中,连接飞出三枚火箭筒,准确地命中机舱。
飞机轰然爆炸,燃起了熊熊大火。
钱成昆从掩体的水泥柱后抬头看时,那两架直升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专机也消失了,连同莫道天、杨震寰、那群中国特工与机组人员,一起消失了,取代他们的是浓烟、爆炸声和冲天的大火。血红的落日被大火映衬得黯然失色,钱成昆呆了。
玻利维亚雅布齐尔跨国公司总裁奥夫曼将莫道天在拉巴斯不幸被捕的消息,用密码电传回了北京。
这消息,对于钢丝党社团,不亚于一场强地震。它当即就被作为绝密被封锁起来,仅限于社团的几个核心人物知道。王喆是核心人物之一。
王喆获悉后,没有和谢若雪和徐强商量,也没有通知张行和赵远山,在贴身保镖的护卫下,驱车前往医院,去找何婉茹。何婉茹作为莫道天的女儿和继承人,在莫道天不在的情况下,已经成了社团的最高脑。按社团惯例,只有何婉茹才有权调动直接性组织和社团保安卫队采取营救措施,也只有她才有权指挥社团的全体兵力,她若出现不测或放弃继承,才由她指定的人成为继承者和社团权杖的执掌者。
王喆知道,在莫道天的一生中,也曾出现过两次被抓的事件。一次,直接行动组织绑架了几名政府的高级官员,用他们作为交换,使莫道天生还,还有一次,社团用高价买通了监狱的看守,使他毫不费力地秘密脱身。
这两件事曾轰动一时,成为警界的耻辱和钢丝党的骄傲。
王喆知道,对于神通广大势力无穷的钢丝党来说,被抓并不意味着死亡,只要何婉茹命令直接行动组织采取有效的行动,莫道天就能重返社团。
关键在于他要和何婉茹商定营救措施,迅采取直接有效的行动。
在去医院的路上,王喆决定,暂不把刘静在秦城失踪的事告诉何婉茹。他是在莫道天被抓的消息传到北京的前两个小时,得到赴秦城负责保护刘静的保安头目的报告的。同莫道天相比,那个女人不算什么,没有刘静,钢丝党的大营照样日出日落,但没有莫道天,钢丝党就没有灵魂,没有太阳。
是莫道天缔造了钢丝党社团的不朽传奇,他是钢丝党徒子徒孙芸芸众生顶礼膜拜的偶像和精神支柱。
王喆希望,命运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去把莫道天救出来,拯救面临严重危机的钢丝党社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