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杂的车声,站在电话亭下,犹豫该怎么开口。
电话被接起时,有种嚎啕大哭的衝动。
「你还好吗?」
「嗯,刚从警局保出来。」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你一定很讨厌我。」
「怎么这样说。」口气略带责备。
我不是不信任他,可是我很害怕,觉得对他来说我是累赘,是负担。
「没什么,要不是我,你今天也不会这样。」任性的代价。
「你爸有责怪你吗?」
「没有,你家人呢?」
「我被骂惨了啊,现在邻居都知道这件事情,从我回来到现在,阿嬤的嘴念不停,保释金还是跟叔叔借的。」好一支小扫把,扫把星。
「反鐘,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还需要我吗?」不敢问爱或不爱,我害怕听见不想听的答案。
「为什么这么问,不是说好了,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离开对方吗?我当然需要你,还爱你,只是我无法给你保证了,你要的幸福,我也担心给不起。」
我不懂那句话的意思,只觉得心好痛,好痛。
「以前有,现在怎么没了,为什么呢?」
「你爸要告我啊!自己的未来都看不清了,我又该怎么给你未来呢?阿嬤一直在耳边念,说事情有多严重,会被关会被关,唸得我好烦,好想……轻生……。」
「轻生?你不能,不懂得疼惜自己的人,哪有权利爱别人。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能爱我。我会帮你的,相信我,不管事情有多艰难。」
「未来有什么变故我们无法预测,你要好好读书,别再让家人操心。」掛电话前,他语气凝重的交代。
每当我失落的时候,我都会抬头看一看天空,因为天空很大,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今晚的天空星星数量不多,被夜色掩盖失去闪烁的光芒,微弱的光芒很黯淡,希望就像那样渺茫,但我相信,我们的爱会一直闪亮。只要相信,就能改变。
cd拨放的专辑,永远都是周董专辑-八度空间。按下play,关灯,躺平,睡觉。第一首是半岛铁盒,有时候会快转到暗号,特别想他的时候。
我开始厌恶自己的房间,厌恶看到的一切,厌恶自己脑袋瓜里全装满回忆,如电影片段般,反覆拨放在脑中的映像管,那晚的恶梦,再度上演。
我希望我是编剧兼导演,改编这齣戏码,换掉所有演员,我不要我的未来,就像一场游戏一场梦,或者,跟哆拉a梦借时光机,阻止这场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