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以后自己将永远成为一个哑巴,魏秋瑜哭着闹着,要施眉给她报仇。她说不了话,但她可以写字,她找了茶水,在地上写了两句字:报仇,给我报仇。
报字的繁体字是報,魏秋瑜写的简体报,他们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只当她一时情急,简化了。加上是茶水写的,才写完就干了,没留下一丝踪影。
施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其他人都挺无语的。如果是他们,真想追究责任,肯定是直接咬破了指头用鲜血来写这字的,以示决心。可魏秋瑜用的是什么,茶水,一下就干的玩意,别人能拿她当一回事?
“姚主薄,你怎么说?”施眉问。
姚春暖看向他,两人都知道,这事交涉下来也是没结果的,但施眉后面还要用到魏秋瑜,所以他这是想哄哄对方?
姚春暖无所谓,她看向事发后跪在一旁的侍女,“这么烫的水,怎么可以直接拿给魏犯人呢?”
“奴婢的错。”
“行了,鉴于你认错态度诚恳,就罚你这一个月里负责清扫军屯办事处里外的雪花吧。”
“是。”
“下去吧。”
得令后,侍女飞也似地下去了。
伊春大营众人:就这就这?他们裤子都脱了,就给他们看这个?
己方:很有姚主薄的风格了。
施眉:这罚得也太没诚意了,还能再敷衍一点吗?这姚氏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不承认下毒也就罢了,连替罪羊出气桶都不给他们!
魏秋瑜气得吐血,这算什么惩罚?
“施大人,这处理结果你满意吗?”姚春暖问。
施眉:我满不满意你能不知道吗?
魏秋瑜狠狠地拽着他的衣袖。
施眉皮笑肉不笑地道,“姚主薄,你把咱们都当傻子是吧?”
“施大人,你这样说,我可不答应。魏秋瑜被茶水烫伤,侍女固然有错,但她自己也要承担一部分现任的呀。这么烫的茶水,她怎么就喝下去了呢?她又不是傻子,茶水烫不烫嘴,自己不知道吗?所以,我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想讹诈我。”姚春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众人目瞪口呆,什么叫倒打一耙,这就是了!
“她把自己弄哑巴了就为了讹诈你?”施眉不自觉地将声线拔高了。
姚春暖罢罢手,“施大人不用大惊小怪,魏秋瑜这人我了解,她经常这样干的,我都习惯了她这样子给我制造麻烦。”
众人:她这话的意思就是魏秋瑜这回哑了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呗,要不是他们心知肚明魏秋瑜是被毒哑的,他们都信了她的邪了。
魏秋瑜说不了话,气得眼泪猛掉。
众人顿时觉得魏秋瑜挺可怜的,成了哑巴之后,姚主薄还欺负她说不了话,帽子一个劲地往她头上扣。
施眉意识到,这人歪理太多,斜诨打插的能力一流,想从她手里讨点便宜太难了,再说下去,搞不好就该轮到她问自己要赔偿了。意识到这点,施眉不想和她啰嗦了。
施眉提出要走,姚春暖热烈欢送。
魏秋瑜成了哑巴,不愿意露脸。施眉只能给她弄来一顶轿子。
施眉气不过,所以不曾封锁魏秋瑜在那么一会功夫就变成了哑巴一事,言语间更是隐约指向魏秋全是被他们的姚主薄毒哑的。
韩家人得知魏秋瑜哑了,只觉得解气。
而军屯办事处以及幕府成员和大将军府的部将们对外的说辞则是魏秋瑜喝茶的时候太急了,把喉咙给烫伤了,以后估计就成了哑巴了。遮羞布还是要的。
即使有人猜测,前面的说法更真实,他们姚主薄真的朝魏秋瑜下手了。即使是这样,屯民也没觉得她这样做错了,本来两人就有宿怨,魏秋瑜一介犯人劳役要从军屯出去,留下点什么也很正常,对吧。
魏秋瑜坐在轿子,一直落泪,以前再苦再难,她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个残疾人。姚春暖的狠让她胆寒,她甚至觉得,如果有机会,姚春暖真的会杀了她的。
现在的魏秋瑜非常非常怀念后世的生活,在那里,依法制国,连吵架,当事者若是愿意,都可以报警让警察介入,人身安全有绝对的保障。她这会才深刻的认识到,法律的作用便是保护她们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