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姚春暖骑着马儿在校场上小跑着。她刚学会骑马,正是瘾大的时候。而且每天骑上个把时辰,运动一场,大汗淋漓过后,身体特别舒爽。
周玉树现在凭军屯第二骑兵营的司马,近来一直领着新兵在校场上操练。
姚春暖要学马术,也是在校场的跑道上学的,之前教姚春暖和戚应善骑术的人是个老骑兵。周玉树见了偶尔也会指点他们几句,有时戚应善来得晚,周玉树也没避讳和她聊几句。
这时,姚春暖跑完最后一圈,干脆就在周玉树身边停下。
校场上的兵丁们见了一幕,也没多想,两位大人在校场上牵着马儿聊两句,这有什么呢?
姚春暖留意到这一点,忍不住想畅快大笑,她找个男人的做法对了!
她加入大将军的幕府的时候,就已经大腹便便,母性极大地压制了单身女性的特征。上司同僚士兵和她相处时,对她的第一印象估计就是孩子的娘。她生产后,随着月子后,她身材的恢复,单身女性的特征显露到了极致。满月那日,敬酒时,尽管那些男性的目光很克制,但还是让姚春暖察觉到了。
她当时就觉得她的单身是个隐患,她必须正视的隐患。
想想后世那些男性官员,到了一定年纪不结婚,都会影响仕途的升迁。因为单身总给人一种不稳重不可靠的印象。在这里,也是的,男的可能还无所谓,但对于她,如果一直单身,与那么多同僚相处,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一些暧昧和桃色传言。
所以她没多久就找了戚应善。对他,她也不否认有利用的成分,但她喜欢他也是真的。这个男人呆在她身边,她觉得赏心悦目,心情愉快。
如果他拒绝,她虽然遗憾,却也不会死缠烂打或者以权压人什么的。但是他既然答应了,那就是能接受她提的条件的。况且她也没打算脚踏两条船三条船什么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势力不被分流,为免底下的属下多思,不准备那么早成亲而已。她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女人。
对于姚春暖在他身边下马,周玉树只扫了一眼,便专心地给自己的爱马喂饴糖。
“周司马,你在小鸡山上养的鸡现在多大了?”
周玉树闻言,防备地看着她。她喜欢吃鸡,犹爱鸡爪,幕府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幕府的人知道了,大将军府的人也知道了。她特意问起他的鸡,准没安好心。
“听说快有两斤重了。”
“已经两斤多重了。”周玉树说,现在那些鸡是他姨妈在管,他每晚都会去山上看看,对具体的情况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姚春暖眼睛一亮,连皮毛两斤多重?正是做叫花鸡最好的年纪啊。
“回去我让阿夏去姨妈那拿两只鸡,好吗?”
周玉树扭开脸,“这些鸡养养能长到五六斤重呢。而且它们快下蛋了。”初生蛋是可营养了,是母鸡鸡生的精华之精。
他上了军屯这条贼船才知道,军屯最先注意他的,不是他练兵的技术,而是那手养鸡的绝活。他刚得知的时候,满心的萧索,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姚春暖不知道他心里的纠结,还在盘算着,两只是不是太少了?“三只吧,等我做好后,分你一只。”
周玉树:……
谁给你的勇气寸还没得就进尺的?两只他都不想给,还三只?不过只给两只的话,就没他的份了?那他的鸡不是白养了?
“就这么说定了啊。”
周玉树忍了忍,“非吃不可吗?”
姚春暖点头,“非吃不可。”
“它们真的还小。”周玉树强调。
“大有大的吃头,小有小的风味。拜托,不用这么为难吧?那只是你养的鸡,又不是你儿子。”姚春暖哭笑不得,她心中发了狠地要好好弄这鸡,好堵住这位养鸡小将的嘴!
“见者有份,我也来两只。”蒙毅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没有没有!”周玉树掉头就走。
为避免蒙毅硬要,导致周玉树反悔,姚春暖连忙拉住蒙毅,“你来干什么?”
“这不,过两天北境的人不是要到了吗?吴总管想起马儿没有捯饬,让你们把座骑都牵到马厩去,那里安排了手艺人给马儿修脚呢。”
啧,吴总管这绝对是强迫症犯了!
但姚春暖还是好奇地跟着去看了。
一匹匹马儿被拉上前,然后在老师傅的咔嚓声中,多余的蹄子前部都被修剪掉了。
姚春暖看得津津有味,这就是民间手艺人啊,等她回过神时,已经过去了一刻多钟了,她竟然看入迷了?姚春暖心中直呼有毒。
第三天,北境贵客到的那天,他们需要出城迎接,以示诚意。
姚春暖他们一个个穿着骑马装,整装待发,对于吴总管的话并无意见。
他们这边,由大将军带队,军屯一干高层都去了,顺便还带上了三千精兵。
这兵没少带,很好。姚春暖暗暗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们托大,只带几百精兵,万一被人一锅端了怎么办?要知道此次为了展现他们军屯的郑重以及诚意,他们军屯高层可是全员出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