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一静下来,便听得有人发笑,循声一看,竟是小李子。
只见他躺地望天,时不时便笑上一声,似比获胜还要开心。
众人暗暗蹊跷:“这孩子伤得太重,难道疯了?”
刁常敬把铜板交给杜衡,却对他正眼也不瞧一下,转头为小李子接骨,这一验伤,大惊失色,道:“怎么伤得这样重?”
他帮小李子接腕正骨,又给断臂夹板,可还有多处伤口等着上药,最要紧的是他不时呕血,脉搏无力,只怕挺不过去,道:“小命都快没了,还笑!”
小李子道:“师兄,我求的是输,这一场,其实是我赢。”
刁常敬摸他额头发烫,道:“什么赢啊输的,说话倒像刘师叔,让人听不懂,该不是烧糊涂了?我送你去养伤。”
小李子一急,道:“不,我还有第三场。”
刁常敬再三相劝,终是拗他不过,没柰何,只好扶他起身抽签。
有人道:“我连胜两场,已拿足两个铜板,第三场就不用比了吧?”
明月早已取药归来,站在台上,答道:“多出的一枚铜板可以留到明日,明日只考一场轻功,今日三连胜者,明日纵输,亦不打紧。”
二连胜者纷纷大喜。这无疑是一道保险,他们本想第三场得过且过,与对手一同过关,乐得卖个人情,一听之下,斗志重燃,各个摩拳擦掌。
杜仲见了表兄眉宇间的忿忿之色,知他心事,便道:“小叫化只一枚铜板,又受重伤,连个娃娃也敌不过,再惹不到咱们的眼,表兄何必心烦?”
杜衡一想这话也对,毕竟两枚铜板才能晋级,小李子浑身是伤,拿什么赢?哼了一声,道:“就快开考,还不回去?”
杜仲微微一笑,道:“我等在这,待会认输便了。”
杜衡一怔,道:“你虽有两个铜板,但再胜一场,明日多重保险,岂不是好?”
杜仲头一转,向远处瞥了一眼。
杜衡顺他目光一看,见到一个高大青年,双目炯炯有神,便道:“这人是谁?瞧着倒不好相与。”
杜仲道:“他叫严莽,是辽东严老拳师严伯当的义子,六松之首严常圭的大哥,小弟已见过他的身手,自忖非他之敌,不如省点力气。”
杜衡点一点头,道:“既如此,替我瞧着小叫化如何挨打,待我取胜,讲与我听。”
小李子最后一个抽签,来到考区,但见对手个子不高,身裁圆胖,不禁一笑,道:“茂茂,放马过来,咱们比划比划!”
徐茂茂道:“李大哥不是我的对手。”
小李子有气无力地道:“那也得比过才知道。”
徐茂茂摇了摇头,不答他话。
他站在场地边缘,这时往后一步,竟退出了界,自行认输,道:“我已胜过两场,大哥却只一枚铜板,这样咱们都能留下。”
小李子眼中一热,道:“真是个憨人。”
另一边,杜衡获胜之后,意犹未尽地走下场来,道:“痛快,属这一场打得最是尽兴!表弟快说,小叫化受的何等教训,够不够重?”
杜仲面带难色,望向远处被徐茂茂架在身上的小李子,缓缓道来实情。
杜衡脸一沉,双拳一紧再紧,想起他的伤势,恨恨的道:“反正他也活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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