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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不下,谢昉反而觉得有些开心:“咳咳……沈姑娘,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突然也很想领教一下顺平军到底有什么厉害手段能让在下伏法。”
幸而就在此时,曹将军匆匆赶来,毫不见怒气,反倒朗声道:“顺平将军难得光临蔽舍,为何便要如此剑拔弩张?可是怪罪老夫今日不知将军大驾光临呀?咦,谢公子和沈姑娘怎么也在呀?”
“爹,这个人急忙忙地带人闯了进来,便要绑走我们的客人!当真不知礼数!不把我们归义军放在眼里!”曹淑挽着父亲的手臂,添油加醋的告黑状。
“淑儿莫要胡说,王将军是我们的客人,就如同谢公子和沈姑娘一样,对待客人怎能口出恶言呢?”曹将军笑眯眯地,似乎毫不动怒。
王彻忙走到近前行礼道:“曹伯父见谅,是小侄失礼,小侄向伯父赔罪。只是小侄有公务在身,今日定要带走谢大人。”
曹将军做到了堂上主座,先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问道:“怎么谢公子犯了什么王法吗?他不是被派来捉沙匪的吗?”
王彻说的字正腔圆:“我怀疑谢大人被谢掌印派来,意在诬陷栽赃,剿灭我们归义、顺平二军!”
“这……真有此事的话,看来确实要将他先关起来才好。”曹将军点了点头,“只是谢昉如今是有公务在身,贤侄你又没有确切的证据,若就这么带走,恐怕更会招来谢掌印的报复啊。不如……先关入我归义军的牢房,再仔细查明,贤侄觉得如何?”
“这……”王彻犹豫了片刻,如今曹谨风出面,看来他不可能将人带走了,于是终于妥协,“小侄愿意听伯父安排。”
在座的诸人皆松了口气,觉得此事终于有了不错的结果,但是却又有一人大声道:“不行!”
沈芳年比方才更加据理力争,寸步不让起来:“曹将军说过谢大人和芳年都是您的客人,您想把谢大人关进牢房,那便把芳年一起关进去吧!”
谢昉知道此时曹将军需要在王彻面前演出被胁迫的戏码,便也道:“下官倒是无所谓,但是沈姑娘如果执意如此,不日沈家来人恐怕曹将军要无法交代……”
“沈姑娘又没有犯法,老夫怎能关你呢?这可如何是好?”曹将军思考片刻,“这样吧,贤侄你既然肯听老夫安排,便让谢昉留在归义军,老夫保证不会让他逃出城,如何?”
曹淑道:“好啊!爹,监视谢大人的事包在女儿身上了!”
谢昉无奈道:“便是下官能逃出城,也要迷失在大漠之中了。”
王彻皱眉权衡了片刻,终于决定暂且放弃,再寻机会,带人离开。只是既然来都来了,对于这位现下和自己对着干的未婚妻子却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想着正好趁这个时候将话说清楚,沈芳年自认为还可应付这个局面,便道:“曹将军,淑儿,谢大人,可否让我们单独说话?”
曹淑不禁担心,虽然她心中悬系的谢哥哥暂时不会有事了,这个王彻看上去就不是善类,沈姐姐和他单独相处,这怎么行?!
曹谨风笑呵呵的:“当然可以,淑儿,去把沈姑娘的侍女叫来侍奉茶水。谢贤侄,随我出去吧。”
曹淑跑远了,曹谨风拽着眼神发怔,一步三顿,将不高兴都写在脸上的谢昉走了出来,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关心则乱
秋瑶接到了曹淑的报信,急急忙忙端着茶壶进了厅堂的时候,看到沈芳年和王彻都在沉默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沈芳年见了秋瑶,忙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说。
秋瑶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王将军,自月前我家小姐的车队遇到了沙暴,在沙漠中九死一生才到了沙州城,这才延误了婚期。小姐为曹府所救,现下还身体虚弱的很,便一直也没有让人去与您报信。”
看王彻平静的听完秋瑶说话,也没见他动一动眼神。沈芳年举起茶杯,小小饮了一口,道:“王将军,当初家父看重你人品持重,做事妥帖,镇守一方边疆从未懈怠,这些芳年在京中时都有耳闻,所以也对你十分敬重。”
王彻对她摆了摆手,道:“不敢当。”
“因为敬重,所以芳年不想欺骗未来的夫君。当日我们不仅遭遇了沙暴,还遇到了沙匪,我的马车被沙匪劫持了一阵,后来是谢昉杀死了那些贼匪。”沈芳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直言不讳。
王彻何尝不知那沙匪是从何而来,只是当初没有想到,竟会这么凑巧,殃及到了自己的未婚妻。他心中略带愧意,道:“沈姑娘放心,我绝非那种多心猜忌,妄加揣测的小人。自从那日贵府的管家沈勇前来找我求救,连日来我一直有派人四处找寻,可惜无能,竟没能救到你。”
从清早那一出,直到现在,沈芳年其实已经大致摸清了这个王彻的脾气。他并非是不在意自己的未婚妻同另一个男子独处许久,他只是无暇在意。从他第一眼看向自己,她便觉察出来了。对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期待吧,只是按部就班的准备。更何况现在他身负麻烦,便更无暇管她了。
“王将军,怎么今日没有带我府上管家一同来呢?”秋瑶问道。
王彻笑道:“本不知道沈姑娘也在曹府的,况且沈姑娘早晚也要到我府上,管家这几日来寻找你已经疲惫不堪,何必再让他奔波呢?”
说谎,你明明知道我在这里。沈芳年在心中想,看他的意思,是要扣下沈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