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紧急支援叙州,我军出发时必须减少船只重量,粮草带得不多,望郝将军接济粮食五千斤,另外,我军弓箭和火药消耗巨大,也望支持箭5万支,火药千斤。”崔直笑道。
郝孟旋看了看樊一蘅,樊一蘅眨了眨眼睛,示意郝孟旋可以同意。
“行,郝某从自己的军需中,供你们粮食五千斤、火药一千斤、弓箭5万支。”
“多谢。”
“郝将军,上游坞坝渡口失守,清军正在坞坝渡河,准备从陆路进攻叙州。”有小校急着跑来报告。
“崔将军,清军正在上游渡河,我立即率军前去堵截,请樊一蘅将军在江中攻击清军船只。”
“好。”
郝孟率领三千骑兵,出叙州西门直向坞坝行去,二十多里的路程,一个时辰便到,此时清军渡河已经1千5百人,郝孟旋不作休息,指挥明军向过河的清军发起攻击,清军以1敌2,丝毫不惧,立即列阵防守,明军冲上去冲着清军放箭,清军也以弓箭还击,两军对峙,清军的箭术、防守和甲胄都优于明军,明军伤亡不小,奈何不得清军。
此种情况下,清军将领指挥清军骑兵对明军发起反冲锋,5百人马,直插明军郝孟旋的中军,声势甚是惊人,明军内心惧怕,阵脚有些松动。郝孟旋知道情势危急,大吼一声,率军向清军发起反冲击,两军重重的撞在一起,郝孟旋来回砍杀,状若疯狂,明军受他感染,鼓起勇气与清军杀到一起,战斗非常焦灼。
两军厮杀了个把时辰,崔直率军到达坞坝江面,对江中清军船只展开攻击,大量清军死在岷江中,岷江为之一红,崔直又对清军岸边船只发动火攻,将船只烧毁,接着对渡河在岸边列阵的清军射击,中程距离,清军根本没有任何兵器与炮箭对峙,站在江对岸指挥的满达海过不了江,气得哇哇大叫。
明军受到鼓舞,奋力反击,悍不畏死地冲向滩头的清军,两军近距离肉搏,清军身高体壮,但明军到底是以二敌一,加之崔直水军的有力支援,终于将这支清军消灭在滩头,血战过后,明军纷纷累趴。
满达海回营,气得吐血,十门红衣大炮竟然就这么毁在明军手里(他不知道舰队是安民军),渡过河的清军竟然全部被消灭,看来这叙州城确实不好攻打,毕竟是川陕总督驻节的城市,应该先攻取重庆,再攻叙州方为上策。
豪格不甘心在叙州的失败,为了打击重庆大西军高昂的士气,豪格决定利用自己的兵力优势,突破长江防线,切断重庆的粮草补给,从南面完成对重庆的包围。为此,豪格派遣瓦克达率军五千,进攻江津下游的铜罐驿渡口,这渡口距离重庆主城有上百里水路,对岸便是綦江。瓦克达率军到达渡口,找不到一艘过江的船只,他分析船只应该全部驶进了綦江去了,只要能够偷渡长江,就能够在綦江里找到船只,进入重庆南面,包围重庆城,李定国在重庆没吃没喝,只能投降。遗憾的是你整个长江上的船只已经被安民军和明军征用,瓦克达纵兵各个村庄,早已没有了人烟。
瓦克达只得命人连夜扎些竹排,到了后半夜,总共扎了上百个竹排,一个竹排一次可以渡过二十个人,所有竹排,一次就可以渡过两千人,来回三次就可以渡过长江去,只要到了陆地,清军的骑兵就可以大发神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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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瓦克达的数千人马,总避免不了有灯火和马嘶,早已为江当巡检司尉迟建所知,他连忙派遣联络兵向南岸的冯双礼和主城的崔直报告。尉迟建投降后,便被任命为江津巡检司,他用船接了上万江北民众到江南面避难,李定国对多次嘉奖。为了守住这个重要渡口,李定国为尉迟建配备了五艘炮箭船和五艘弓箭船,就扼守着綦江口,他决定等待清军半渡而击。
瓦克达命清军上了竹排,向对岸划去,寒冷孤寂的江面上,顿时水花扑腾。清军不惯乘船,在竹排上摇摇晃晃,有些竹排冲撞到了一起,“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狗奴才,给爷让开,听见没有。”满兵虽然驾船冲撞了绿营,可张嘴就开骂,“爷呀,你这大江之上,奴才哪有地方给你挪呀,爷你本事大,飞过长江去不就得了?”这绿营兵一口一个爷,实际的意思是,老子就不让你怎么着?“狗奴才,你信不信我鞭子抽死你?”这满兵名叫多阿,是个巴牙喇兵,平日里便十分骄横,哪里受得了这种白眼,纵身跳上那汉兵的竹排,一掌将他推下水去。就这么的,竹排上的互不相让,有几具竹排竟然翻了,左近的清军连忙营救,瓦克达示意大小蹲下,这样稳定一些,要是趴下,竹排没有那么多地方,可怜近百名清军在掉下水中,又冻又怕,不停地挣扎,大呼小叫。
突然间,江面上锣鼓喧天,尉迟建带领5艘炮箭和5艘弓箭船冲了出来,炮箭嘣嘣作响,不停地向清军的竹排射击,竹排上无处躲避,清军死伤惨重,一些人掉入江中,竹排不稳倾覆,更多清兵掉落江中。清兵站立不稳,无法放箭,只得任尉迟建攻击,战斗呈一边倒的趋势,尉迟建率舰队来回射杀清军,江面上到处是死尸,“给我射,射死这帮龟儿子。”别看尉迟建投降安民军来得快,可打击清军他可是悍不畏死,四川人就是这样,虽然历史上有过几次人口大换血,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从不热衷内战,只会为了保卫这片土地慷慨赴死。
“稳住,稳住。”瓦克达大叫,举起弓箭便射向安民军,不过站站不稳,早就失了准头。“王爷,敌人弓箭太猛,咱们要吃大亏。”身边的卫士叫道,“啊。”跟着这个卫士就中箭落水。“不,本王岂是怕死之人,给我冲。”多阿听得主帅的命令,用手划着竹篙,向对岸冲去。利箭如雨般地向清军竹排射来,阵形早已大乱,有的为了躲避弓箭放弃了划船,竹排顺流向下游飘去,有十多艘冲在前面,尉迟建命人追杀。卫士们跑到竹排的另一端,向江北逃跑,尉迟建紧紧咬着不放,清军死伤无数。
多阿率先跳上了长江南岸的沙滩,十多艘竹排次第靠岸,三百人的清军迅速向远处的山脚冲去,待在这空荡荡的沙滩上实在是太危险了,清军前脚离开沙滩,安民军的利箭便簌簌地扑上来,深深地扎进沙子里。多阿冲锋在前,冲过一片杂乱的田野,四下里死一般地寂静,多阿远远地望着山脚的树林停了下来,太寂静了,安民军江面上有防范,这里也应该有。可是其它人可想不到这些,他们这支小小的队伍,必须先找地方隐藏起来,探听好虚实才能行动。
可是他们没有时间了,埋伏在树林里的一彪人马冲了出来,为首的大将,正是冯双礼,只见他率领骑兵一千骑兵两千步兵冲向清军。原来冯双礼早就听到了江面上的动静,正等着清军半渡而击呢。多阿这支队伍里有五个白牙喇兵和二十多名红牙喇兵,见大西军离得近了,却并不慌张,张弓搭箭,对大西军发起攻击。冯双礼的部队并没有这样的强弓手,数十名士兵中箭,冯双礼留下步兵举起盾牌,步步逼近,自己率领骑兵绕到清军的背后放箭。多阿见对方包抄己方,立即率军向冯双礼的步军冲来,举起长枪从盾牌缝里穿进去,刺死了一名大西军士兵,其它清军也冲了上来,几十名精锐冲锋在前,刺死不少大西军士兵,真是一力胜十巧,杀得大西军连连后退,清军步军的战斗力真不是盖的。
冯双礼见情况不妙,立即组织弓箭兵结阵对清军齐射,清军虽然骁勇,终究抵挡不住,减员很快,多阿组织人员奋力向冯双礼的步军冲锋。只听得一阵炮响,山后又闪出大西军两千人马,乃是冯双礼后军吴文有,步军见吴文有加入进攻,精神大振,死战不退。冯双礼挥军向前,一刀斩杀了一名清军队长,部队更是斗志昂扬,清军被包围在中间,人越死越多,到后来清军不得不站在战友尸体上战斗,冯双礼命令部队用弓箭甚至是大石头强攻,虽然自己伤亡了一千多人,誓将这一伙清军消灭。多阿等五名白牙喇兵背靠一株大树,互相掩护,冯双礼竟然没有办法,大西军只要敢靠近,便一枪刺死,弓箭又奈何他们不得。吴文有上前,命众人将火把和木柴扔过去,多阿等人背靠的大人燃起熊熊大火,五人誓死不降,葬身于火海之中。当夜,李定国派遣谯山渡江,前去冯双礼大营索要物资,次日,谯山带着五千斤火药、十万支箭、还有十万斤粮食回到了重庆。
一方面担心清军的进攻,一方面担心孙可望打他们,盘踞在川黔交界之地的王祥决定支援50万斤粮食,并派军5千参加长江保卫战,皮熊虽然势力不大,也决定派军5千赴重庆南岸参加长江保卫战。正是由于冯双礼等军队的坚守,清军零星的渡河部队都被消灭了,重庆的粮草之路保持着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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