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岳完全没想到还能这样,回过味儿来后,也跟着咧开嘴,猛点头:“对,对!母亲都一起还来吧,哈哈!”
不等邹太夫人反应过来,安珞又继续数道。
“还有这些年我爹得的那些赏赐,我记得也有不少?当时我爹远在边关,那些赏赐便都直接发到了府中,这些宫中应该都是有记录可查的吧?什么布匹啊茶酒之类的,想来都已经用了,便不要了,至于剩下的金银啊、田产铺面的地契啊,这些想来祖母都好好替我爹收着呢,就别忘了。”
徐老夫人是早知道外孙女计划的,她管了一辈子家,对于这些财物方面的事,比安珞想得更要周到不少。
“咳,贤婿啊。”徐老夫人轻咳了一声,沈声静气地对安平岳道,“我记得你去边关之前,你爹不是已经给你们两房预分家产了吗?当时还是请的我与你岳丈来做的见证,言明他谢世之后,便按此分家产于你们两房。”
经徐老夫人这一提醒,安平岳也想了起来:“没错!是有这么回事!”
老侯爷去世时边关正急,又有皇帝下诏夺情,是以安平岳当时根本没能回京奔丧,什么分家产的事就更是抛之脑后,没放在心上。
他看向邹太夫人又道:“想来二弟那份母亲早就给他了,那父亲留给我的那份,母亲也拿给我吧!”
安平岳此话说完,便与安珞和徐老夫人一起,老少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邹太夫人的方向。
早从安珞说起田产铺面开始,邹太夫人便觉得身子发软,喘不过气来,
把那些产业都还回去,已经是挖她心头上的肉了!
可谁知这还不够,安珞这死丫头竟这样狠,竟还要她将这些年的进项一并还上!
这些年的进项累积起来该是多大一笔银子?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更来得好受!
便是二房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他们与邹太夫人关系密切,自是知道邹太夫人这些年在大房身上刮了多少好处,便是他们二房也跟着沾了不少。
可现在,这些沾了的好处,却反让他们悔不当初。
那么大的一笔钱,邹太夫人短时间内怎能拿得出来?最后少不得还得他们帮着来补上这个窟窿!
可不管邹太夫人和二房的人如何不愿,这事发展到这步,已经容不得他们拒绝。
在徐老夫人如炬般的目光下,邹太夫人最终也只能点了点头,另谋他策……
“既然祖母都答应了,那一会就先将地契和这些年的账本交给我们吧。”安珞笑着又补充了一句,“至于金银什么的,想来祖母也要些时间准备……不知五日可还够?”
安珞这话一出,直接把邹太夫人最后一条路也给堵死了。
她本还想着,可以靠伪造账本,来赖掉归还这些年的进项。
可谁知安珞直接便要走了账本,她就算想做假账,也完全没有时间了!
“……五日不够。”邹太夫人急火攻心,才一会功夫便哑了嗓子,她恨声说道,“那么大一笔银钱……你总得饶我些时日……十日,十日之内我如数奉还!”
有徐老夫人在,安珞也不怕邹太夫人赖账,这早几日晚几日的倒是无所谓的。
安珞十分大度地点头:“那便都依祖母所言!一会我们先将地契和账本拿走,后日日落之前,祖母记得将我丢的那些东西,都送回我漱玉斋的库房,至于剩下的银钱……祖母便慢慢来吧,十日还很长。”
邹太夫人几乎要被气得吐血,心中一口气已经哽到了喉头。
虽然拿安珞肯定是没办法了,但这口气她总要找人撒出来!
她一双眼气得通红,心思一转,如毒蛇一般的目光便转而落到了一旁的红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