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长!找到了!我们找到郑达的下落了!”
安珞和杜翎远刚又核查过一间酒馆,并未找到有关郑达在何处的线索、正准备离开,却忽闻酒馆外有人骑马送来了消息。
两人顿时不约而同地向馆外冲去。
“找到了?!”不等来报信的靖安使停稳下马,杜翎远便直接问起了关键的信息,“可有问出他与王五同租那院子在何处!?”
寻找郑达毕竟不是最终的目的,只要找到了他、谁管他究竟是在酒馆还是赌窟?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只有王五的宅院在何处!
“在城东、豆草巷,最里面的一间,门口有一棵杨树!”
终于得了确切的地址,安珞当即便骑上盗骊,辨认了一下方向便疾驰向城东。
杜翎远知晓安珞心中急切,怕她急中犯错,忙也跟着翻身上马,只来得及迅速嘱咐了手下一句、让其通知所有靖安使到此处会合,便赶紧驱马去追安珞。
无论是盗骊还是杜翎远所骑都是好马,两人骑术也俱是上乘,一路飞驰下、很快便到了城东。
但一直等到了城东,安珞才记起自己并不知这豆草巷具体是在何处,好在杜翎远就在其后,便由杜翎远带路,穿过三街两巷后,二人终于到达了豆草巷的巷口。
豆草巷是第一条狭长的小巷,巷内共有五户人家,站在巷口向内望、就能看到巷子最深处的一棵大杨树。
见到杨树,安珞与杜翎远便心知他们没有找错地方,二人对视了一眼,便默契地下了马身、没有骑马入巷,以免马声会打草惊蛇。
虽然杜翎远有意想先等手下靖安使们到达,等部署完备后再进巷探查,然而不等他开口,安珞就已兀自走进了豆草巷中。
杜翎远犹豫了一下,心下觉得安珞这么做并不如部署后再进巷稳妥,但想起安珞的身手、以及她心中焦意,他最终还是选择跟上了安珞的脚步。
既然已经发现王五真正的的身份并非车夫,而是北辰的细作,那自然可推测出这王五大概率也有武艺在身。
是以安珞和杜翎远进巷后,都各自收敛了自己的气息、放轻了脚步。
杜翎远身处靖安司,靖安司办案本就暗访多于明查,用些夜行潜入的手段也是常事,隐藏自身气息对他而言自然也并不陌生。
但让杜翎远意外的事,安珞竟然也精于此道,甚至他直觉感到,安珞隐藏气息的功夫比他还要更胜一筹!
这让杜翎远不由得有些惊诧。
他此前只知安珞武艺卓绝、箭术过人,也有几分机智,还听说过安珞也会一些医术。
可经过今日他却发现,或许他原本所了解的那些,仍只是安珞所有能力的冰山一角。
“……他不在这儿。”
杜翎远正思索着行进,身旁的安珞却突然间站住了脚,望着巷子深处的小院低声开口道。
“最里面那间宅院没有人在,是空的!”
杜翎远闻言一怔,迅速看了安珞一眼、又转头重望向巷内深处。
“你能确定吗?”他亦压低声音问道,“那院门看起来不像落了锁的样子。”
其实京中虽算不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青天白日,倒也没几个贼胆敢入户偷盗。
是以一般的民家,白日时即便家中无人,也多半只会在屋门处落一把锁,院门就只是随意一关,是极少从外面锁上的。
而眼下这豆草巷内最深处,应是王五所住的那间宅院,虽院门的确是闭着,但杜翎远也未从门上看到有什么锁。
安珞没有答话,只点点头便突然加快了脚步、大步向着巷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