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地上除了那块带血迹的砖,什么都没有。
宁非皱着眉看那块砖,心猛的被绞紧,不甘心的抬头继续寻找有用的线索,这一抬头,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一些,不等背后鄞瑾的支吾回答,也不等面前水鑫和江泽的拖沓动作,拔脚就跑。
他看到前一户人家的大铁门上装着监控。
“宁非!你去哪里?”水鑫停下给江泽拍背的手,看着疾奔的宁非,匆忙追上,“等等我们!”
江泽也跟着水鑫开始跑,墙角还在犹豫的鄞瑾看一眼匆忙跑开的三人,只有先抛开顾虑跟上。
“有人吗?有人在家吗?”宁非火急火燎的跑到装有监控的大门前,来不及刹脚,整个人撞上铁门,铁门被他撞的震两下,宁非没管自己的鲁莽冲撞,贴着铁门一个劲儿的拍着大门冲里头喊,“有人吗?求你开开门!”
水鑫和江泽追到宁非身后停下,看到宁非发疯似得拍着人家的大门皆是一愣,水鑫看着不停拍着大门的宁非,问身旁的江泽,“他说了‘求’这个字?”
江泽点点头,印象里似乎没听到宁非说过‘求’这个字眼。
“来了,来了。大白天的谁啊,这么拍门催命啊。门再给你拍散了!”门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咔哒。”是门内锁链被打开的声音。
宁非听到,还没等门打开,大喜过望的凑在门前,门外主人才开一条门缝就看见宁非焦灼上前的脸,立马又“砰”的一声要关上门。
这倒不是因为宁非长的吓人,而是一打开门就看见这么一张脸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人,房主不得不警惕的关上了门。
“等等!”宁非看门又要关上,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卡住门。房主这一关门,正好就夹住宁非的手,吓得立马松开手。
宁非被人夹了手,倒是没喊痛,只是别开了门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扒着大门伸手指指安在门上的监控,“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看监控录像,我朋友不见了。求你了。”
房主将信将疑看一眼恳切的宁非,宁非的面相不怎么良善,表情再恳切都让人警惕三分。又看了看紧跟在宁非身后的两个人,打扮的都有些轻浮,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好人。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僵持不下。
宁非看房主无动于衷,心里的急火就快要窜出来,再开口的口气不自觉带上了命令的口吻,“我真的需要你家的监控!”
房主看一眼宁非,也不管宁非扒门的手,就想下狠心死死夹他一下,让他主动缩手自己关上门。
“那个……”落在最后的鄞瑾也焦急这样僵持不下的场面,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江泽和水鑫上前来,走到宁非身后时,宁非怎么都不肯让开,仍是死死扒着门。鄞瑾没办法,隔着宁非递上了自己的学生证,“你好,我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同学不见了,我们着急找他,正没头绪的时候看到你家安的摄像头,所以想看看从你家拍到这里的监控录像。”
房主接过鄞瑾的学生证看一眼,又抬头看看鄞瑾。鄞瑾赶忙掏出手机,“你如果不信,可以打给我的辅导员,我有个认识的哥哥是开宠物医院的,你也可以打给他。我们真不是坏人!”
“我不是不信你。”房主扫一眼宁非他们三个人。
水鑫感受到目光,低头扯扯自己身上有些浮夸的衣服,江泽上前挡住了水鑫,“我们是附近酒吧的。”江泽说着递上印有酒吧logo的名片,“经营需要才穿成这样,真不是坏人。现在朋友不见了,真的很着急,请您体谅!麻烦了!”
房主接过名片,又多看一眼宁非,最后一叹气松了手,“进来吧。”
宁非打头跟着房主进了院子,江泽紧跟其后,水鑫进门来倒是一直观察着院子里的布置,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棍子,眉头一跳,上前拉了拉江泽的袖子,小声说着,“这里该不会是什么黑窝吧。”
江泽扭头看到了水鑫指着的角落,也跟着有些不安的停了停脚步,抬头看前头急忙跟着房主往屋内走的宁非,他们两人这一顿,就被身后的人抄上了前,“哎——”江泽伸手想拉住鄞瑾,奈何鄞瑾走的快,他伸手捞了个空。
江泽看着急忙进屋的宁非和鄞瑾,摇头叹气对着水鑫说,“你躲我身后,到时候随机应变,要真出事了,你先跑。”说完转头看着鄞瑾的背影,“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儿冒出来的。”
江泽没回头,只本能反应的一把抓住了身后水鑫的手。水鑫怔愣看一眼包住自己手的江泽,被他领着往里走。
进到屋里时,显示屏前已经被宁非和鄞瑾凑满。房主都被挤到一边,江泽带着水鑫站到宁非身后,两张显示屏三百六十度都拍到了大门外的街景。普通人家干嘛这么警惕?江泽心有怀疑的看一眼房主,身后包着水鑫的手攥的更紧了些。
水鑫感受到了,上前一步贴紧了江泽的后背,这样更能给自己安全感。
被挤到一旁百无聊赖陶着耳朵的房主感受到了身后江泽的目光,回头看一眼江泽,又看一眼从江泽肩上露出一双眼睛的水鑫,两人活脱脱像是洞穴里警备起来的狐獴。房主看了眼自己桌上摆着的两张显示屏,笑一下,解释着,“最近这里不太太平。我当然得小心些了。”
“院子里的棍棒怎么回事儿?”从江泽肩上露出一双眼的水鑫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