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老婆子果真识相,艰难的开口道:“前儿媳,今日我在众人面前坦诚相告,当初我丢失的那五两银子,后来在我自己的匣子里头找到了。
然而,因为那时已将你逐出鲁家,我便选择了沉默。
这其实就是一个误会,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的过错,是我罪该万死!
我愿自揭其丑,还你清白名声,只求你行行好,高抬贵手放过我儿子!”
二等奖的彩头尘埃落定,陶湘玉的心里深舒了一口气。
至于为什么不是一等奖。
源于鲁家仅以误会之名对外澄清,并未直接承认有心栽赃陷害。
看来鲁老婆子并不傻,她能够明晰的区分,蓄意过失与无意过失,两者之间的利害关系。
不过,只要能够得证清白,陶湘玉对此还算满意。
她在心底无声地诉说:“原身啊,你是否听见了?你生前所受的污名已彻底洗净,世间无人再能诋毁于你。”
白云村的村民们,在听闻此事后,无不唏嘘,群情激愤。
他们纷纷谴责鲁老婆子的心肠,如同蛇蝎般歹毒。
“鲁家真是太过分了,到最后自己的银子找到了,人家女子的名声却毁了,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而为?”
“鲁家母子如此混不吝,叫我们白云村的人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实在是叫人瞧不起。”
“向阳村的人真有够恶心的,以后我都不敢让自家女儿,嫁到向阳村去了。”
陶老太太激动得热泪盈眶。
皇天不负苦心人,女儿终于洗刷了污名。
她紧握着在场一众妇人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大伙都听到了,鲁家人亲口承认,我女儿是被他们冤枉的。”
叶老婆子含笑频频点头:“嗯,我们每个人可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伍老婆子满脸欣喜:“真相大白,真是可喜可贺呀!”
朱村长老伴语气欣慰的说:“湘玉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从未相信过她会做出那种事。”
角落里,陶老爷子也在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泪水。
他特意在女儿家的鸡圈里拿出几枚鸡蛋,猛地朝鲁老婆子脸上砸去。
鲁老婆子被砸得满身都是腥臭,甚至,连躲都不敢躲。
白云村村民们的口诛笔伐,如同滔滔江水涌来,不绝于耳。
戚村长听到这些,感觉老脸都快没有地方搁,一心只想溜之大吉。
当初鲁家那场休妻风波,正是他这位向阳村村长,亲自出面见证,并书写了那份休书。
朱村长显然不打算,轻易让戚村长脱身。
他带着嘲笑的语气,慢条斯理地问道:“哟,戚老弟,你们向阳村的人,做出那种令人不齿的事,你这是在躲什么呢?”
戚村长勉强找了个借口辩解:“朱老哥,我哪里是在躲,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而已。”
朱村长不依不饶地追问:“戚老弟,如果你不是想逃避,那为啥要离人群那么远?”
戚村长眉头微蹙,回应道:“我耳畔不耐嘈杂,难道不行吗?”
“哈哈哈,当然行!”朱村长朗声笑道:“但话说回来,戚老弟,我年岁尚长于你十余载,怎倒你却未老先衰了呢?”
戚村长冷哼一声:“你才未老先衰,哼!”
言罢,他轻轻拂动衣袖,带着几分无奈与抗拒,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踱步回到了人群之中。
“你这老小子,事情还没完就想跑?岂能如你所愿!”
朱村长嘴角掠过一抹得意的笑意,轻声自语,随即步履沉稳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