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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别故便起了身,即便动作很轻,却还是吵醒了容错,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医院的床到底不比家里,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难免的事儿,容错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
“这么早?”
“嗯。”江别故回身看他,笑了笑:“早点去早点回来,你继续睡会儿吧。”
“自己开车去吗?”
“嗯。”江别故说:“我现在能听的到,不会有问题的。”
容错还是有点担心,坐了起来,看着江别故下床穿鞋:“要不让丁程哥陪你吧,我自己没问题的。”
“不用。”江别故起了身,将坐着的容错推回去躺下,又给他盖了盖被子:“在这里等我就好。”
江别故都这么说了容错也就不勉强了,看着他洗漱穿衣,然后又说了句:“替我跟纪眠哥带个好。”
江别故看着他,微微的笑:“好。”
走出医院的时候也不过才7点,江别故从停车场取了车,离开了医院。
时间还早,所以江别故找花店花费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遇到一家开了门的,但里面却没有向日葵,说是向日葵在仓库里,还没送过来,如果要的话,得等差不多二十分钟。
江别故几乎是没什么犹豫的说:
“我能等,麻烦你了。”
二十分钟后,店员从仓库里取来了向日葵,用牛皮纸颜色的报纸包了一束递给江别故,顺便说了句:
“你要送的他一定很喜欢向日葵。”
不然也不会一定要这一种。
江别故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这句话,问她:“有卡片吗?”
“有。”
店员递来了卡片和水性笔,江别故便在收银台的台面上写下了两行字,将笔递给店员的时候,店员还有些疑惑江别故卡片上的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也没问,笑着接过了笔:
“谢谢惠顾,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江别故说。
车子行驶到墓园的时候才八点半,多云的天气,有风,江别故迎着风,踩着光沿台阶一步步而上。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心情不那么沉重,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在走一段新的路。
他站在纪眠的墓碑前,蹲下身将手中的向日葵放下:“小孩儿说你适合向日葵,我觉得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纪眠看着他,在笑。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江别故看着纪眠:“我能听到声音了,已经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没有再有失聪的情况发生,我想我彻底好了。”
“开心吗?”江别故抬手摸摸墓碑上纪眠的照片,轻抚他的笑脸,笑了笑,继而转过身在他的墓碑旁坐下了,像和老朋友聊天一般的自在:“我知道你肯定会开心的,你一直都是希望我能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