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怨言会说这么多?这一声声,一句句,全在洗刷他自己的嫌疑,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江令媛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把江令媛从清心庵弄出来的人是大皇子,有什么事跟他无关。
大皇子越听越恼火,恼江伯臣甩锅,更恼江令媛陷害自己。
“父皇,若儿臣真要指使江令媛做什么,悄悄跟她说就是,何必要弄飞鸽传书,还要在上面特意点明‘殿下’二字?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构陷儿臣。”
大皇子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一脸气愤道:“儿臣对天发誓没有怂恿江令媛破坏这门婚事,若有虚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洪文帝是皇帝,也是父亲,他膝下子女不多,大皇子是他颇为看重的嫡出长子,听他这样发誓,当即呵斥。
“朕要听你有用之言,休要胡言乱语。”
大皇子知道洪文帝信了自己,精神一震,乘胜追击:“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幕后之人明面上是冲着顾金亭、萧湛而来,实则是为了陷害儿臣。儿臣恳求父皇把江令媛交给儿臣,儿臣一定严加审问,查出幕后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也叫父皇得知没有白疼了儿子。”
洪文帝目光从众人脸上掠过:“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大皇子大喜,立刻谢恩,并保证一个月后一定会还洪文帝一个满意的答案。
出了乾清宫,大皇子冷冷对萧湛说:“今天的事,本皇子记住了。”
萧湛拱手:“臣也希望殿下早日揪出黑手,江令媛是关键人物,殿下一定要看好了。”
大皇子冷哼一声:“本皇子自会将她看好,就不劳萧指挥使费心了。”
这件事他跟萧湛都是受害者,应该不是四皇子干的,那会是谁?难道是老二想一石二鸟?
大皇子走后,江伯臣立刻上前来给萧湛赔罪:“贤婿啊。”
他老泪纵横,眼巴巴看着萧湛:“宛姐儿不懂事,让贤婿受委屈了。我本无颜面对贤婿,但这是御赐的婚事,贤婿能否包涵?”
皇子侧妃的女儿没了,他又把大皇子给得罪死了,要是跟萧家的婚事再没不成,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一脸地迫切,生怕萧湛不答应。
萧湛态度还算温和:“江大人放心,婚事不会有变动的。”
虽然不喜欢江伯臣,但他喊他“贤婿”他却不反感。
江伯臣立刻喜笑颜开:“好,好,好,贤婿如此大度,真令人自愧不如。你放心,我回去一定狠狠说宛姐儿一顿,让她知道自己错了,让她来给贤婿赔罪。”
他说完要走,被萧湛拦住。
萧湛比他高了整整一头,又穿着金吾卫的锦衣,这样横在面前,压迫敢扑面而来。
江伯臣能感觉到眼前男人的不悦,心里发憷,脑中发懵。
却听到男人清冽的声音:“宛姐儿没错,便是有错,也自有我这个夫婿给她撑腰。”
他没有刻意说重话,江伯臣的心却颤了颤。
他也听明白了,他这个贤婿霸道护短,虽然还未成亲,已经把他女儿护上宠上了。
他连连点头:“是,是,有贤婿给宛姐儿撑腰,宛姐儿怎么会有错?”
江伯臣后退两步,挤出一个笑:“宛姐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我从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刚才我是说笑的,贤婿勿恼。”
差点说错话得罪了这个贤婿,江伯臣赶紧改口,心里又为女儿御夫有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