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溺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情绪响起,薛菡芪故意瞪起眼睛,板起面孔看着薛菡菱眉头直皱。
“你真是我哥哥吗?”
薛菡菱习惯性使用异能感知着,面前这个一身湛蓝色锦袍,头戴白玉冠,长着跟薛菡芪一模一样的翩翩少年,发现这个古装公子居然连皱眉的小动作都跟自己的大哥薛菡芪一般无二。
恍惚中,她差点就以为薛菡芪也一起进了这个幻境。
“你果然忘记了很多东西……”
薛菡芪下意识抬眼看了看林氏一脸精明之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是,我是你大哥薛菡芪,看这两块玉牌,对在一起是整朵并蹄莲的纹路……这其中的一块属于我,另一块是你的,现在你信我了吗?”薛菡芪从怀中取出一块跟薛菡菱那块一模一样的玉牌。
薛菡菱淡淡地看了林氏一眼,敢情她拿走自己的玉牌,目的原来是这个。
“回家吧,有什么事,先回家再说,自你失踪以后,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如今妹妹平安无事就好……”
薛菡芪仔细打量了一番薛菡菱的脸色,不知想到什么,连声不住的催促她离开。
“薛公子,不知民妇之前的提议,你们薛府是何回应?小妇人也是为了薛小姐的名声着想,我儿子已经是秀才了,三年后下场应试,一旦中举,我们章家倒也并非高攀……”
林氏看了一眼儿子望着薛菡菱依依不舍地眼神,上前一步,微微眯着眼看着薛菡菱开口。
果然,林氏的如意算盘是这个,薛菡菱担忧地抬头看着薛菡芪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我妹妹三年后正好及笄,不如请章公子中举之后再前来求娶,如何?”薛菡芪耐着性子开口。
林氏面露不忿,正欲开口,却听章享朗声承诺,“小生一定会高中,然后正大光明的向薛小姐下聘!”
薛菡菱眨了眨眼,看着院中神色各异的几个人,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居然还要在这个幻境里熬三年,居然还得等章享中了举才能重见,这简直比牛郎织女还苦逼的节奏,她是不是鼓动章享跟她私奔来的更有说服力一些!
然而,事实上,有薛菡芪跟林氏在场,她就连开口表达意见的权利都没有。
薛菡菱刚刚踌躇着叫了声,“章大哥……”
就听林氏跟薛菡芪异口同声地点头,“那就一言为定!”
薛菡菱跟章享的亲事这就算口头协议了,在林氏的强烈要求下,薛菡菱的玉牌被留下了。
不用薛菡菱提醒,薛菡芪就慷慨的留下了一张银票,想必满足章享三年的读书费用跟进京赶考的路费是搓搓有余了。
于是,在小心翼翼捧着一套全新的绸缎面料夏装的小红依依不舍的眼神中,薛菡菱终于启程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从薛菡芪的介绍中,薛菡菱像听故事一样听着自己在这个幻境中的身世。
在这个葫芦县有“三薛”是一般人绝对不敢得罪的豪门,薛菡菱所在的北门薛府,就是这“三薛”之中地位最超然的大户,她的祖上官居一品,葫芦县乃是他们的祖籍所在,发展到薛菡菱父亲这一代,生意已经遍及全国各地,他们的家族生意居然是古代的连锁酒店行业,更不用说还有各种酒楼商铺车马行的产业,由此可见,北门薛府的势力名望简直就是葫芦县首屈一指的人物。
薛菡菱似懂非懂的明白过来,她跟章享的家世地位究竟有多么巨大的差距,就算章享中了举,当了七品小官,在北门薛府的眼里也根本不算什么,因此她要是真的跟章享结了亲事,那可是名副其实的低嫁!
当然从薛菡芪没有说的言下之意之中,薛菡菱也清楚的知道,林氏为了促成她跟章享的亲事,到底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很显然她绝对不仅仅想要钱财上的好处,她真正想要的还是借助北门薛府的势力,为章享博一个前程,试问,还有什么比女婿的身份更便利!
因此,就算薛菡菱在那些歹人手中毫发未伤,想必现在城里的流言蜚语也已经使得她名节扫地了!
薛菡菱有些啼笑皆非,“这位林大娘一直像防贼一样防备我跟章享接触,又为何不遗余力的撮合我们的亲事呢?”
然后,只听得薛菡芪幽幽的一声叹息,“那林氏故意败坏你的名声,无非就是为了以后好拿捏你的嫁妆!让你名声扫地,以后自然不敢对她不敬……”
薛菡菱汗颜,她的道行果然跟林氏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只是,她又不是这里的人,干嘛要去跟林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