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梁山伯。”
“嗯?”
“也不许靠近他。”
“你不喜欢他?”
“恩。”马文才点头,毫不犹豫。看来这两人的确从一开始就不对头,后来又看上同一个女人,这矛盾才越演越烈,其实不是没有道理的。
“怎么样?你答应吗?”马文才追问,眼里冒着光。
在文才兄强大的气场下,梁凉弱弱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祝英台?”
窥视
马公子抿唇不语,两人一时沉默。
第二日仍没事人般一同去上课,一同回去,同进同出,谁也没提那日马文才撇下梁凉独去的事。
临了下课,学子们顿时跳起来,一个个欢欣鼓舞,谢道韫摇摇头,也没说什么,学子们各自散去不说。
梁凉第一个迈出门槛,后面跟着一个人,简直是如影相随,他暗暗叹息,故意停顿了下,走到一处偏僻之地,那人也毫不犹豫的跟来。梁凉不由得冷笑,随手击出,指间赫然一枚梅花针,生生钉在身后十米远的树身上,树后那人一颤,走出来。
梁凉回过身去,慢悠悠说,“秦京生,你跟着我做什么?”好的不学倒学起王蓝田了。
秦京生站着不动,有些颤巍巍的,梁凉一喝,“你上前来!”姓秦的果然乖乖上前,看来方才那一针还是颇有震慑力的,梁凉满意的点头,嗓音也低下来,竟然有几分温柔,“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秦京生忙连连摆手,“不是我想做什么,是王蓝田!是他指使我来的。”
“又是王蓝田,说,他要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我哪知道啊,也就是让我,让我盯紧你,把你的行踪汇报给他。”
“你如何听他的话?”
“这个,我也是不得已的,你知道王蓝田他们家有钱,我最近手头上有点紧,就,就……”
“这样……”梁凉摸着下巴盯着他看,直把他看的毛骨悚然,秦京生抢先说,“这样吧兄弟,为了将功补过,我决定帮你去盯王蓝田,也看看他平常在做些什么,几时如厕,几时用膳,几时沐浴更衣,都和什么人在一起,”秦京生一边说一边盯着他的表情瞧,看来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便放着胆子继续说,“还有……”
“还有……”梁凉挑挑眉。
“还有他今早刷牙的时候没用盐,三更起小解一次,五更又起一次,出门前……”
“停停!”梁凉听得啼笑皆非,“我知道这些做什么,我不要别的,把他给的银子吐出来便是,这样浪费可使不得,我得教育教育他,要知道这些不如我本人告诉他,只要价钱公道,什么做不来,你去唤他来,我要与他分解分解。”
秦京生转身就走,他巴不得离得远远地。
“等等!”后面的人追了几步,秦京生不得不停下来,不甘不愿的掏出银子来。那人见了银子笑的简直如春花还要灿烂,比骄阳还要炽热,秦京生已感觉额上不断冒汗,他简直想对天长吁。
那人拍拍他的肩膀,似乎很是满意,他说,“你不错,真懂事。”
他说了一声去吧,秦京生拔腿就跑,隐约中似乎还能看见那人指缝间随手拈上的梅花针,针上寒光犹在。
马文才正在那边散步,他不巧走到这边来,看到这一幕,又听了许多有趣的话,不由得加重步伐,状似悠闲地踏草而来,脚下发出沙沙的响声。
正在数银子的那人果然听到了,抬起头来,眸子弯弯,嫣然一笑,灿若明星,其秀可餐,怨不得某人失魂落魄。
那人一见他来了,手上有了动作,那抹寒光一闪而逝,那人从容的理理衣襟走过来,手上捧着碎银。
马文才故意问,“你手上是?”
梁凉摊开手掌让他看清,顺便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马公子做出凝神静听的样子,目不斜视。
听罢,马公子发表意见,开玩笑的说,“你怎的又做起这些买卖来了,你这样爱钱?我真怕你有一天连自己一同卖了,只不知道要卖与谁了?”
梁凉也笑了,“恐怕我的身价无人开的出。”
“哦?”
“就是开的出,也没命买。”梁凉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自信,脸色简直神采飞扬,容光焕发。
马文才便暗想,当今圣上也买不得?当然他不会蠢得问出来,即使问出去,那个答案恐怕也要令他失望,试问哪位圣上会买卖自己的儿子,马公子当然不明白,他便说,“你打算如何同王蓝田分解,依我看,这事你不必理会,我同王蓝田说几句话,他会知道轻重缓急,再不会纠缠你。”
梁凉阻止道,“不必你开口,我自有办法。”
梁凉心中暗想,他王蓝田敢这些做,就莫心疼他的银子。他想着想着由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