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这出剑的第一回,便是指向我。
原来,我亦有求不得之物。
我求不得他如凡人般相同的爱。
他对青灼为何会如此执迷?我并不明白。
那枝桃花为我所做之事繁多,桩桩件件,足可我嘲笑她的痴愚。
我不置一词,因我从不将她放在眼中。
可那夜月色荒凉,我看着他的眼神,竟无法细细思索,自己到底是要嘲笑他的痴情,还是要讥讽他的执迷。
亦或者。
剑尖折映到我眼中的流光,已将我的心情展露无疑。
比之讥讽嘲笑、不屑轻蔑。
我更心动他干脆利落、果决而出的这一剑。
他不为夺我性命,只为求一个心安。
他便如此虔诚而又不设防地向我走来。
好似这曲折蜿蜒的路,这寂寞孤独的数千年。
他只为走向我。
从不更改。
我与山殷的这一战,不问胜负,也不分生死。
没有谁赢谁输,至少我如此认为。
我并不想赢过他,也不曾思索输赢代表的一切。
我只看到他。
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剑,看到他望着我时的认真。
看到无边无际的夜色。
剑光,就在他虔诚的神情里铺展而来。
我却仅仅应了一剑。
双剑相击时,如锵金鸣玉。
他神情微动,一瞬不瞬地看我。
然后他似卸了一身力气,将手中的长剑缓缓撤回。
他收了剑,在夜色下静静伫立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