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关进了刑狱司,却迷惑了我娘亲。”
姚守宁长长的叹了口气。
事情从昨晚发生到现在,她心里的那根弦一直绷得很紧,此时提起这件事,不免露出焦急的神情。
陆执不免分神想起第一次见面,她的眼神明媚清澈,说起他‘中邪’的时候,也带着少女的天真,此时才没过多长时间,仿佛被迫成长了许多,褪去了些许稚气。
“他说可以救你姐姐?”陆执开口发问,见姚守宁瞪大了眼睛,仿佛有些不可置信: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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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偷溜出来的缘故,她双颊嫣红,这会儿提着裙摆左右观望,好像使她神态一下就鲜活了,连身上那套颜色老气横秋的裙子也不能将她的艳色压下去。
姚守宁说完这话,见陆执并没有出声,不由仰头去看他:
“怎么了?”她瞪大了一双眼,似是有些迷惑不解他一动不动的样子,接着又解释了一句:
“我的屋子离这不远,屋中没什么人,正好方便说话。”
陆执微微颔首,神色淡淡,说了一句:
“你带路。”
她点了点头,飞快的往庭院门口处跑去,动作轻盈得像是飞跳的蝴蝶。
陆执跟在她的身后,高大的身形成为了她最好的掩饰。
两人相继出了庭院,在没引起屋内人注意的情况下,来到姚守宁的屋子。
姚家的房子不大,姚守宁出生最晚,所住的房间自然也是最小的。
虽说再是不通情窍,但她也知道不能让陆执进自己的闺房,因此两人留在了院内说话。
她屋里平时侍候的只有冬葵,这会儿冬葵留在了柳氏屋里,相当于这屋内外只有陆执与姚守宁二人。
两人一进庭院,姚守宁便领着他往屋外走廊下的扶栏处靠,因时间紧急,连茶都来不及给他倒上一杯。
“你清醒了?”
她侧仰着头,望了陆执一眼,问了他一声。
今日阳光明媚,照得他肤白如雪,细腻不输女子,额心处干干净净,看不到那一尾蛇妖烙印。
姚守宁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当日被唤醒之后发疯的样子,又觉得心虚,又不免有些好奇——毕竟这位天之骄子当日发疯,丢了很大的人,清醒之后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知会不会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她的神情有些奇怪。
陆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不算完全清醒,只是暂时的恢复神智。”
那妖蛊未彻底拔除,不过被她先不知以什么手段压制,又被神武门的人暂且控制住。
“我中的是妖蛊,要想彻底清除,需要将下蛊血族全部清除才行。”
他也不跟姚守宁绕弯子,直接道:
“当日西城之中,你说我中了邪,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嗯!”姚守宁拼命点头,许多事情都是从西城事件开始,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令她心力憔悴,此时陆执也算是局中之人,她又有求于他,因此听他一问,便将当日的事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当日张樵死后,我亲眼看到你将剑从他尸体上拔出来时,钻出了两股黑气,一股钻入了你的眉心之中,一股钻入了那孙神医的身体。”
她从来没觉得这么畅快过!
与父亲也提过此事诡异,不过姚翝当时对这事儿半信半疑,她因在柳氏那里碰了壁,便不敢说得像此时这样直接。
相反之下,陆执本身受妖邪所害,此时找她恐怕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她自然越是说得直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