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渊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片刻后,又恢复如常:「也对!你能自由恢复仙身,就算不敌手持涅生琴的白景枫,逃脱自也是没有问题的。」「殿下,您一定对我很失望吧?」若离垂着头,一脸苦相。冥夜辰再次以沐晨的身份在将军府接近执扇时,若离又一次察觉到了危机,到了夜里,博渊果真就失踪了。若离急得当场就寻到了沐晨居住的墨兰居,却发现,沐晨根本不在房内。如此,若离便越发焦急起来,他不知该去何处寻找自家殿下,只得再次去璠云宫寻求帝君的帮助。br>巧的是,帝君那晚并不在璠云宫内,若离别无选择,只好回到天盛皇城,如无头苍蝇般,四处寻找自家殿下的下落。寻了约莫一个时辰,还真就让他寻到了。当时,博渊正抱着执扇,被一群衣不遮体的女鬼围困其中,而操控女鬼的,则是由白景枫幻化的李铭胜。若离见自家殿下早已恢复了神身,便也没有出手相助。后来,执扇进入了追魂铃营造出的幻境里,博渊一怒之下,连杀了数十只女鬼,却让」李铭胜」趁乱逃了。若离一路尾随,最后发现,」李将军」竟是化作一紫衣道人,去了帝君庙。在帝君庙里,若离见到了一座与帝君大相径庭的帝君神像,不仅如此,那神像里还走出一位横眉怒目的中年男子,此人与神像一般无二,却又不似九重天任何一位仙神。「事情进展得如何?」该男子问。紫衣道人低眉顺眼:「主上,属下也将执扇拉入了追魂铃营造出的幻境里,奈何那丫头死活不受追魂铃控制,属下也猜不透缘由。」「她不受追魂铃控制,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懂爱。罢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本座还是再等等吧!」「主上在等什么?」紫旸好奇道。男子怒目一瞪:「紫旸,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是,紫旸知错!」「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本座安分点,否则,本座也保不了你。」「主上,您的意思是?」「千万别小瞧了执扇那丫头,他有天界太子护着,又有冥夜辰宠着,得罪她,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冥夜辰?他不是早就销声匿迹了吗?」「你要这样想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那位润世无双的沐晨,沐公子,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冥夜辰嘛。」「他是冥夜辰?」紫旸有些难以置信,「冥夜辰为何会改名换姓出现在将军府?」「此事说来话长,本座只能告诉你,冥夜辰与天界太子之间有很深的仇怨,或许很快,他们就会打起来了。」中年男子嘴角斜勾,眼中满是狡嚣之色。窥听到此,若离突然一声暴喝:「你是何人,为何假借帝君的名义在此妖言惑心?」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明目张胆的冷嘲热讽:「我当是谁,原来是废物太子身边的走狗啊?」「无耻小人,看招!」若离愤愤拔剑相向。中年男子眼眸微眯,也不与他动手,取下左手腕上的银色手环就朝他扔了过去。徒然放大的银色环影将若离吸纳其中,男子负手行至他面前,摇了摇头道:「不愧是废物太子养出来的人,果真也是个废物。」他哪里想到,若离根本就是留意到了他手腕上的银环仙魄才故意现身的。若离只是突然想到,银环仙魄内壁处,会刻有其主人名讳,若离以身试险进入其中,也是想探出对方的身份,奈何找了一圈,却并未找到任何名讳。再则就是,博渊已经恢复了神身,就算冥夜辰要对付他,博渊也有与之对战的实力,若离不想偏帮任何一方,故而有意避让。如此,无论最后结果如何,被抓,都是若离事后为自己开脱最有力的说辞。「主上,要不要……」紫旸见若离不答话,便询问起了中年男子的意见,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急,先留着,他还有用。」男子大手轻拂,受困于银环仙魄中的若离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一片褐色的羽毛随之落入了他手中。他将羽毛递至紫旸面前,交代道:「拿着它,找个机会,再去探探执扇的七情,看看她还缺了些什么?」「属下明白了。」紫旸会意,接过褐羽藏入了自己袖中。「送他去暗室,必要时,他也能成为我与废物太子
谈判的筹码。」男子说完这话便又重新隐入了帝君神像中,而若离,则被紫旸送到了帝君庙地底之下的暗室里。若非李洳鸢意外闯入,若离不忍她活活饿死,他会一直将自己困于银环仙魄中。正如当初回复帝君的答案一样,一旦冥夜辰与博渊站在了对立面,他会袖手旁观,两不相帮。博渊表示理解:「帝君说得不错,自古忠义两难全,即便是本殿下,也不见得比你做得更好。」「殿下,您不怨我?」若离抬起头,眼中隐隐泛着光和水雾。「只要不是背叛,本殿下又有何理由怪责于你?」博渊定定的看着他,话锋一转,又道,「说吧!究竟是什么让你背弃自己的原则,背弃本殿下,与冥夜辰站在了对立面?」「属下的确背弃了自己的原则,但从未背弃过您。」若离不自觉地捏了捏拳头,「殿下,你可知,帝君将执扇化作伴生灵与您共生的原因?」「讲!」「那是因为,执扇是三界中唯一一株忘忧草,她生来便肩负着复兴忘忧一族的使命。帝君用自己的灵力和仙丹养了她九万余年,也到了她该报恩的时候了!」听若离的意思,帝君像是要用执扇的生命去交换些什么东西一样,博渊的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你讲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