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看向姜培风。
培风道:“这位是我大嫂,掌李府中馈,这位是我小姑子。都听得。”
他这才道:“那位姑娘中毒太深,且她身上有旧疾,命是保住了,可。。。。。。子嗣一道怕是艰难。不过也不是绝对的,好好养着日后说不定也有希望。药方我已经交给她的丫鬟了。这边没我什么事了,我再去看看将军。”
姜培风冷冷地看了李如月一眼,也同他一起走了。
阿梨留在蕉禾院里照看,远远地看到培风回来,连忙迎上来,“怎么样了?”
培风没说话,微微摇了摇头。
阿梨惊道:“死了?”
培风失笑,“没有。进去再说。”
室内,李岩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外间,药也喝过了,整个人看起来清醒不少。
李照陪着李岩说了半天话,眉眼沉凝,看得出来很生气。
见培风和大夫回来,也问:“那边没事吧?”
“没事了,大哥辛苦了。”
李照点头,既然培风回来了他便起身告辞。
刘益和又给李岩把了一回脉,确认无碍后嘱咐了他几句注意事项,又开了几副药方留下就走了。
阿梨送他出去,不用姜培风吩咐,诊费自是不会少给。虽然他领着雍王府丰厚的年金,但该是她给的还是不能小气。
刘益和并不推辞,他知道,有些钱如果不收,给钱的人反而不安心。
。。。。。。
此时寅时过半,凌晨四点,万籁俱寂。
李岩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浴桶中,他前面的事记得很清楚,自他从有桑院出来后记忆就开始模糊,但并不是全不知道,隐隐约约记得发生了什么。
他想立即穿上衣服走人,可身上水淋淋的一时找不到擦身的帕子。
此时李照进来了,原来他得了信立刻就来到了蕉禾院里,李岩昏昏沉沉他就一直守在外间,听到动静知道他清醒了。
汤药早就煎好了,现在温度刚好。
他照顾李岩穿好衣服,又盯着他喝了药,见他眼神清明知道确实是没事了,心中悬着的大石这才彻底放下来。
李岩一想到是姜培风把他扒光的,好像还摸了他,他就控制不住地脸上发红,竟不敢与她对视。
两人相对而坐,烛火“噗”地爆了一下。
“将军打算如何安置薛微?”培风问道。
一句话让他恢复理智。
“郡主希望我怎么做?”他望向培风。
他以为她定是极生气的,可她脸上却一片平静。
她摇了摇头,“我想听将军的意思。”
“薛微糊涂,也怪我没有早些察觉到她的想法。她。。。。身世可怜,我的意思是还是让我娘收她为义女,这样也好断了她的心思。仪式结束后我立刻把她送回皖川老家,给她买座宅子,每月给些银钱,有李府做靠山也没人敢欺负她。若有合适的人家,再给她说门亲事。”
“刘大夫说,她中毒太深,身上又有旧疾。这辈子怕是难有子女缘。”
李岩一怔,“那便多给她些银钱傍身。”
李岩有这样的决定完全在姜培风的意料之中,为何呢?因为他是一个厚道人,李家全家其实都挺厚道的。
能把他惹到杀雍王全家,‘姜培风’还真是有些本事。
培风点头,“便依将军所言。”
李岩又是一怔,“郡主同意了?”
他本以为还要费点唇舌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