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郎君是温家人,久仰久仰。。。。。。”
“我叫薛淮云,在家中行六。”
温子徜见薛淮云反应平淡,眼神也没有一丝对温家的歆羡,心中不由有些不爽。
他虽不喜家中如今愈加严苛的规矩,但在外他还是很为温家人而自豪。
往往他一报出温家的名号,遇到的人大都露出一副歆羡景仰的神色,可面前这姓薛的小子表现却过于平静,甚至眼神里面还深藏了一丝不屑。
对此,温子徜心里自然不太舒畅。
不过听他道出的名字时,温子徜下意识又觉得耳熟。
脑袋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他忽而灵光一闪,想起这个名字从哪儿听到了。
说起来,他虽是温家人,但性子却不似其他温家郎君端方持重,温文尔雅,而是颇为叛逆不羁。
他喜欢结交一些家族没落的酒肉朋友,虽内心不太看得起这些人,但又喜欢他们直率坦诚的一面。
而薛淮云的名字正是从这群酒肉朋友口中得知,他们消息灵通,京城里不论什么消息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而这也是温子徜继续跟他们来往的原因之一。
当时他们跟温子徜说到薛淮云时,眼里满是惊奇和嘲讽,说他一个傻子突然恢复了神智,要不就是之前装傻,要不是脑子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总之没什么好话,那时温子徜也当个新鲜事听听,心里并没有在意。
但哪知如今他倒和正主碰面了。
温子徜打量着对面的薛淮云,见他身如青松,眉目如画,立如庭阶玉树,心里不由咕嘟咕嘟冒着酸泡。
说实话,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相貌如此出色的郎君,在他面前,温子徜感觉自己也像一根平平无奇的草了。
虽男子不看重相貌,但说是这么说,谁不爱长得俊俏的郎君。
不过温子徜看着对方稚嫩青涩的脸庞,心里的底气瞬间又涌了出来。
他虽不如那小子长得好,但他比他年长,也更体贴疼人。
所以这样不会讨女人欢心的愣头青又怎么会比得上他呢!
思及此,温子徜骨子里的信心又回来了,看着薛淮云时,眼神也没那么警惕了。
他爽朗地笑了一声,“薛郎君,久仰了!”
“今日咱们因虞娘子相识,也算一种缘分,我们也别那么客气,你若不介意可以直接喊我一声温四郎。”
见他态度平易近人,薛淮云心里有些诧异。
温家为五姓望族,他家的人一贯端方守礼,骨子里也隐隐透着高傲,可如今看这个温子徜,倒是其中的异类。
薛淮云敛起心思,仍是不卑不亢道。
“温郎君比我年长几岁,我们虽是同辈,但我也不能占郎君的便宜,所以还是平常称呼为好。”
闻言,温子徜一顿,他不由眯了眯眼睛,目光重重落在薛淮云身上,而薛淮云只挺着脊背任他打量。
片刻后,温子徜才状似不在意笑道。
“没想到郎君年纪小,礼节却似个老道的成年人,若不是你姓薛,我还以为你是我们温家流落在外的族人呢!”
这话属实是赤裸裸的讽刺。
薛淮云眉头一皱,正想讽刺回去时,却见一直在旁看着两人交锋的虞湘君忽而开口道。
“温郎君,表弟,此时天色不早了,因家中姑母还在殷切等候,故我需得离去了。。。。。。”
听了这话,温子徜和薛淮云皆一愣。
薛淮云还好,但温子徜却生出了不舍,他下意识脱口而出道。
“虞娘子这便是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