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生意不咸不淡,也快到收摊的时辰了。
方才一时兴起,想着不过是几句吉祥话,运气好可挣几文润金,最不济,就当是逗璃月玩儿了。
可没想到,他随意几句话,竟得了这么多润口金。
那算命的,看着慕倾羽带着璃月离开的背影,着实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璃月这一路都在想着算命的说的话,她长这么大,着实没被算过命。
一则,她从小贫苦,哪儿有多余的钱管这个?再者,她自小飘泊,对这骗人的勾当见得多了,才不信那些算命先生的话。
她虽年纪小,亦明白,请人算命的,无非求的就那些事,家宅平安、身子康健、姻缘美满,还有富贵功名。
那些算命的若真这般能耐,自己定会成为这世间最得意圆满之人,何必还苦哈哈的,整日风餐露宿地混江湖?
可她现在着实疑惑了,她不信这些,慕倾羽却信,还付了那么多润金。
璃月直到坐进了车驾,脑袋里还是懵懵的。
“什么星辰环绕,还紫气东来?孩儿是父皇的女儿,本就命格其贵,这还用他说?
父皇,您方才被那算命的骗了,怎还给他这么多润金?。。。”
璃月有些遗憾和委屈,本就没想理会,没成想,听他胡咧咧几句,慕倾羽却信以为真,还奉上重金。
慕倾羽见璃月替自己不平的模样,一时忍俊不禁地笑了。
“月儿何故生气?人生在世,哪儿有什么,是能被算定的?
所谓命数之言,信则有,不信则无,听起来,不都是些似是而非之语?。。。”
“父皇既然明白,为何还要付这么多的润金?。。。”璃月很是不解。
“因为他那番吉祥话是说给月儿的,为父听着更像是一番祝福,心里高兴且安心,自是要赏他润金的。
再说,出来摆摊算命的,都是些贫苦之人,混口饭吃而已。
他今日碰上为父,便算他走运吧。”
“哦。。。父皇仁善,是月儿肤浅了!。。。”
慕倾羽一番劝解,璃月心里终于平复了。
。。。。。。
那日出宫游玩一番后,慕倾羽似乎心情大好,身子亦恢复得不错。
璃月晚间终于歇回了明月宫,白日正常习文,练习舞艺和学琴。
慕倾羽给她请了多位名师,每样功课,每日都有师傅去明月宫教授。
比起以前的苦日子,璃月眼下虽然养尊处优,可每日着实很忙,就连晚上睡觉的时辰都被定的死死的,耽误一刻钟,她便少睡一刻钟,委实不轻松呢。
可她不管再忙,都会去养心殿陪慕倾羽用晚膳,休沐日更会亲自去养心殿侍奉。
慕倾羽怜她辛苦,让她不必日日都去,可她却不高兴,说她一日不见父皇,晚间便会睡不着觉。
这般黏人,慕倾羽很是无语。
可他着实不忍说什么,想必女儿这般黏人,定是因为从小便没有父亲陪伴,如今连相依为命的养母也没了,所以才这般想与自己亲近。
慕倾羽虽有些无奈,但心里觉得很幸福。
自从有女儿亲近相伴的日子,亦是他此生弥足珍贵的幸福光景。
而这般平静且美好的幸福光景,终究被一封边境的加急奏报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