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方赳赳恢复了和小姐妹一起打络子的生活。
俩人今日约在方家,坐在她爹特意给打的地床上,一个绣花,一个打络子。
“赳赳,你这画的是什么花?真好看。”
张朝朝很是敬佩的看着小姐妹手指灵活的穿梭在布棚上下,一朵精美的轮廓就显现出来。
方赳赳回答:“这是兰花的一种,不常见,你要学吗?我教你。”
听见这话,她连忙摇摇头,“不用不用,我不学,这个打络子你教给我的,我抢了你的挣钱机会都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心中再次担心,赳赳性子太软了,以后被夫家欺负怎么办?
当时方伯母送赳赳去学习绣活,有跟她娘商量要不要将她一起送去学个手艺,可她娘怎么可能同意。
只推托她手笨学不了。
可等赳赳学成回来,她却让自己跟着偷师。
她不愿意,因此还被她娘骂了好几次,差点气的上手,还是赳赳发现了后心善,教给了自己打络子贴补家用。
至于刺绣,她只说自己怎么也学不会,不愿再学,赳赳才作罢。
方赳赳不赞成的放下放下手中的活,握住她的手将她手中的络子举到她面前。
“你仔细看看,你这络子多精致?旁人的卖十文钱,你的一个能卖二十文,结果你每次都将这多出来的十文钱换成丝线或者小零件送给我,还总说是买多了,你以为我是傻的,不知道你就是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想给我补偿?”
她看着女孩低垂的头,伸手将她脸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朝朝,你真的不用这样,我愿意教给你什么,是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更是因为你值得。”
张朝朝想哭,可是从小到大泪腺不发达的她此刻哭不出来:……
算了,化感动为动力,她头被固定住,点不了头,便开口保证:“赳赳,你说得对,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就算我以后嫁的很远,也是好姐妹。”
她为了不让母亲以后经常影响自己的生活,已经暗下决定,一定要嫁的远点,就是有点舍不得赳赳,大哭。
方赳赳这才满意松开她,“好啦,咱们继续,今日我还想将这个花样子绣好,明日往镇上送去。”
“对对,我也要快点,掌柜的还等着我的络子呢,说是下个月哪里有活动,我这个络子寓意好,所需甚多。”
姐妹俩第二日去了布料铺子,出来时每人手里都拿着东西,笑意满满,看得出收益颇丰。
方赳赳接了一个大单子。
本来她是不打算接的,毕竟绣东西只是她打发时间的营生,以这个为生伤眼睛。
可是架不住那人她认出来,是郭夫人,她兄长的上司,郭捕头的妻子。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郭夫人认识县令夫人,关系还不错。
她既然想名正言顺查案,自然是要打通关系。
是的,这个诡事频发的世界,既然来了,她不参与一下怕会留有遗憾。
事实证明,她的思路没问题,当她将郭夫人要的贺喜屏风“百子千孙”送上门后,将她喜的当即带着她引荐给了县令夫人。
县令夫人是个长相大气,脾性爽快的女子,见到同样行事直爽的赳赳很是喜爱,三人围坐在一起喝茶品茗,她开门见山。
“说吧,你见我是有什么事?咱们一见如故,若不是什么为难的,只管说来。”她能从一个小家庶女当上县令夫人,本就是个聪明人。
虽然喜欢这个丫头的性子,但不至于她对一个小丫头以礼相待。
真正让她重视的是发现了这个丫头谈吐间的见识不凡,处事老道,非池中物。
这种人如非必要,不能得罪,交好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