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美人撩心。
韩子嫣顾盼生辉,雪白无暇的面容上浮出两片异样的绯红,扭扭捏捏地上前勾住赵翊的颈项,香氛浓腻的气息缓缓从齿间流出,“皇上息怒,让奴婢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赵翊心神摇荡,迷离的目光落在她婀娜窈窕的身上,丹田内蓦地燃起熊熊火焰,正欲将她打横抱起,不想她松了手,盈盈挪步与他擦肩,走至榻边扶额坐下。
赵翊的心火更旺,转头看她欲拒还迎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隐晦不明的笑意,走过去从旁坐下,一手揽过她的细如柳枝的,薄唇凑近,“怎么了?不是说要伺候朕就寝,怎么又这般模样?”
韩子嫣只是装装样子想引开他的注意,至于侍寝,她身患伤寒症,哪有那种心思,但拨乱了他的心扉,她不得不巧言令色,令他放弃那个念想。
“奴婢好冷。”韩子嫣拂开他的手,从身后拿了一块薄毯覆在身上,只露出一张雪颜,垂首低喃道,“奴婢忘记生了病,竟斗胆接近皇上,请皇上莫怪罪,皇上龙体金贵,千万不要因奴婢染了病才是。”
韩子嫣是明着向他传递拒绝的信息,本姑娘身子不适,不会侍寝。
赵翊听后,心火烧退,然眼中炙热愈盛。
韩子嫣垂目没有注意到他眸中涌动着想要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虚弱无力,慢慢吞吞地继续找借口,“为了皇上的龙体,请皇上移驾昭妃或元妃,或其他妃嫔宫中,奴婢好不舒服,想安寝了。”
“你这又是演哪一出呢?一会儿说要服侍朕,一会儿要赶朕离开,你把朕当成木偶了,随心所欲地任你摆弄。”赵翊眸色一沉,一把将她搂抱住,双唇轻碰,浓烈醇香的气息呼进她的口中,“你休想逃走,今晚不好好服侍朕,别说一次,两次,三次,朕有的是精力,会让你好好尝尝朕的厉害。”
韩子嫣无力挣扎,被他紧箍着,喘息越渐急促,说话已语无伦次,“皇上忘了,奴婢是什么身子,皇上有那么多妃嫔,何必要一个生病的奴婢伺候,求皇上放了奴婢,奴婢肮脏之躯不能玷污龙体,皇上难道要因此蒙上羞辱吗?请皇上自重!”
原以为这般激荡他心底深处的一番话会扑灭他难以自制的欲火,不料,他竟无所谓地淡笑道,“朕又不是第一次碰你,你忘了,你与朕是如何纠缠的吗?那日你身子不适,不也能伺候朕吗?今晚你就是患了病,更加无碍。”
说罢,他扯开那层阻碍他开疆辟土的薄毯,不容她有丝毫的抗拒,将她全全压制在身下,然后疯狂地吻上她的唇,撕扯般感受那沁人的芬芳味蕾。
不情不愿的吻自然得不到温情的回应,几经缠弄,蓦地唇瓣生痛,一股腥甜在舌尖,他蹙眉温怒:“你敢咬朕,姓韩的,没有人敢违背朕,她们一个个都巴不得朕去临幸。”
被他弄得差点窒息,韩子嫣深吸几口气,咬着银牙,切齿道:“竟然她们那么愿意,你就去她们那儿,压着我做什么,你给我起来。”她用了浑身的力气推搡他,却丝毫没让他强大的身躯移动分毫,反而自己被压得更加喘不上气。
“朕不起,朕压死你,以后朕天天晚上都来折磨你,看你的嘴还硬不硬。”赵翊一面露出狰狞的笑意,一面撕开,只听衬裙“嘶啦”一声,她羞涩难当,极力去遮掩,两只手却被他紧紧扼住。
她扭动身躯想要摆脱,心中无比恐慌,大声道:“皇上,这里不是寝殿,你看清楚了,这里是水阁,一点动静都会被外面的人听到,你快放开我,不要在这里,求你了。”
赵翊轻声一笑,“你要求,就好好求朕,朕也许会考虑把你弄到偏殿去,免得这小阁漏出声响。”
韩子嫣迫于无奈妥协道:“奴婢什么都依皇上,求皇上看在奴婢身上患病,饶过奴婢,等奴婢身子好了,一定好好伺候皇上。”声泪俱下,她真的不想与他继续纠缠下去,头昏脑涨,疲乏困倦,她只求能好好睡一觉。
赵翊见她倔强的性子软下来,自然就松开了手,身子也没有过分用力去压她,只是难以自控,让他不得不趁她偏过脸、蓦然流泪、放松戒备时,褪去衣物,并支起上半身假意放过她,却暗下一笑。
赫然,一声刺破耳膜的痛呼,美丽的身躯笼罩在他晃动的阴影里,韩子嫣看不清他的脸,她咬着唇,闭上眼,须臾,细白的肌肤渗出层层香汗,惹得他更加欲罢不能,急切地撑起她的脸颊,狠狠咬啄,一遍又一遍的。“子嫣,朕爱你,朕好爱你……”伴随着落下的吻,他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朕爱你,好爱你,子嫣,你是朕的,是朕的……”
不管是真是假,一股暖意穿过韩子嫣的心间,原来他还爱自己,她莫名地心花怒发,竟也不计前嫌,彼此浓腻地黏在一起,交织,缠绕。萦绕耳畔,他兴奋不已,莽莽撞撞,又轻柔地覆上她的唇。
无休无止的纠缠在韩子嫣心甘情愿地曲意迎合下变得温情迤逦。
三更天,赵翊疲累不堪,躺在榻上搂着那香腻的身躯,嘴角弯起满足的笑意,闭着眼慵懒道:“今晚你做得很好,比昭妃和元妃不知好多少倍,懂得讨好朕,你变聪明了。”
韩子嫣才不是讨好他,不是听到那几句“朕爱你”,她绝不会乖顺地在他身下承欢,现在听他这么说,被浓浓爱意冲昏头的她不免有些茫然,“皇上刚才说爱我,是真的吗?”
鼻腔里发出一个“嗯”字后,赵翊贴近她的身子,蹭着她的耳朵,喃喃道:“只要好好服侍朕,让朕欢快,朕都爱,别说是你,众妃嫔一样,朕最厌烦昭妃像个死人一样动也不动的,你今晚做的极好,朕允你的妃位,明天就给你,朕困了,睡吧!”
韩子嫣
闻言,心凉了半截,不甘心地转过来问道:“赵翊,你和元妃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说爱她吗?”
又是直呼姓名,赵翊半掀眸子,露出尖锐之色,温怒道:“朕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许直呼朕的名字,你怎么一点记性都没有?”
韩子嫣撅着嘴,推开他,扯过薄毯围住自己的身子,不由分说地从榻上下来,怔怔地看着他慵雅悠然的样子,心里后悔极了。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爱自己,刚才的颠鸾倒凤,不过是他兴致高昂到了极点而随口说的几句情话,其实他对别人同样如此。韩子嫣思及此,心中充满了寒意。
“你这是做什么?”赵翊坐起来,紧锁眉头。
韩子嫣咬着唇,眸中盛满悔意的泪水,本来是恨着他可恶的行为,却因为他几句话而恨意全无还多了一分爱意,谁知到头来是自己错付一片痴心,他口中的爱原是这般廉价,随随便便而来,随随便便而去,根本就是一时兴起。
“刚夸过你,你又这样,好了,这次允你唤朕的名字,下次不许了,过来,朕抱着你。”赵翊伸出手,敛去了怒色,完全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在赌气,良久,见她不动,无奈一叹,“朕没什么耐心,你还不过来,朕可要真的生气了。”
韩子嫣往后退去,气呼呼道:“这软榻本就只能放下一个人,奴婢怕夜晚掉下来,请皇上移驾。”
“朕抱着你不就行了,你别这么多事。”赵翊有点不耐烦了,语气显然不如刚才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