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看她冷涩倔强的态度有一点松缓,抬手轻抚过她半遮的面颊,深邃邪魅的眸中流出显而易见的怜爱,贴近她的耳畔,呼出温热撩人心扉的气息,“从你走后,朕心里无时无刻都在想你,你呢?有想过朕吗?”
韩子嫣被他弄得心里发痒,面对自己爱上的人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她的心似乎被融化了,淡淡地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双颊旋出落霞般的绯红。
“你竟然想朕,就留在宫里时刻看着朕,不好吗?”
韩子嫣眸色微动,把头轻轻歪向一边,想躲开他的魅惑,也可以让自己冷静一下,但他却一把摁住她的移动,在她的耳畔亲昵地蹭着,“别怕,朕不会碰你,朕只想你留下,每日看一看你,就心满意足了。”
“可……可是,我……我。”韩子嫣心思已乱,被他的气息撩得显然忘记了他对自己的残忍,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朕知道这段日子对你太过冷情,不过,明日,朕就会颁旨册封你为贵妃,这样除了皇后,你的位份就是嫔妃中最高的,你满意吗?”赵翊凝视上她波光盈盈的双眸,宛如被什么撞到,心中忽然一动,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身体中蔓延,胸口内扑通扑通地极速跳动起来,丹田处瞬间燃烧起不由自主地躁动。
韩子嫣羞涩地向后倾了半寸,自是没有想明白他忽然变柔情的态度所为哪般,便唯唯诺诺地回到:“我要考虑一下,明日答复皇上,我先去偏殿睡了。”
她欲转身逃离这让人难以喘息的氛围,却偏偏被他扼住了手腕,自己一个趔趄,竟撞入他的怀中,腰际有股被他钳制的力道,她显然慌了,出于本能推搡他,“你做什么?”
赵翊已经许久没有事,自从夜里头疼,身子疲困,哪还有心思做那个事,今日不知被什么莫名地撩起火,不然他不会揽住她,拥住她,“朕封你为妃,你自然要侍寝了。”他忽然好想要,死命地禁锢住她。
韩子嫣哪里肯就范,使出最大的力气,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颤声道:“你别过来!”她指着正在向自己靠近的赵翊,“别过来!我不会侍寝的,我回宫也不是来做你妃子的,我刚才说的很清楚,我是为了长平公主才把穆奚送来给你解围的。”
赵翊沉下一口气,竭力控制住忽然冒出来的欲火,闭目复睁后,脸上便退去了刚才的一世温柔,平淡冷漠道:“你误会朕了,朕就是试一试你,你去偏殿吧!”话落,他转过身,长长舒出几口气,暗想这个女人真的有种魔力,让自己几天来的清心寡欲竟一下子崩塌,就算是元妃那个小狐狸,自己才会欲火焚烧,可这个女人一身男子装扮,还半遮面容,不过与她的眸子对视须臾,竟被诱得无法自控,难道自己真的是憋闷坏了,需要个女人发泄一下?
等他转身看来,韩子嫣早消失无影。
韩子嫣心有余悸地到了偏殿,遣退了要服侍她沐浴更衣的奴才,关上大门,四下看看无人,匆匆从瓷花瓶中拿出那道圣旨,幸亏还在,这个花瓶有半个人高,一般放着字画之类的东西,奴才们打扫屋子,只是把外面的灰尘掸一掸,根本就不会擦拭里面。
她欣喜地展开确认无误后,把它放在被褥下面,等待天一亮,就带着圣旨离开皇宫。
正殿书房内,赵翊靠在软榻上看书,熠熠烛光在他眉目上染出淡淡的光晕,今日午膳后,秦郎中来施针后,他到现在头都没有疼,而且精神也比往日好了几分,许是有了要挟晋国使者的把柄,多日来紧张的情绪自然而然就舒缓了许多。
“回禀皇上,郡主不愿意沐浴更衣,偏殿的灯暗下来,应该睡下了。”顺子端着给他熬好的汤药走进来,向他据实禀告韩子嫣的动向。
赵翊放下手中的书卷,接过顺子递来的汤药,不惧怕一丝的苦,仰头就灌了进去,瞬即从喉中滑下胸膛,一日三次,他已经喝惯了。
“你发觉她有什么异常吗?”赵翊撂下汤碗,拿过帕子轻拭嘴角,一抹疑虑凝上眉间,刚才没有细细琢磨,这眼下安定心思后,才度量韩子嫣要求住偏殿的奇怪举动,于是,他让顺子指派两个宫女服侍韩子嫣,却没料她不需要服侍,独自把自己关在偏殿里。
顺子的脑子机灵,一听赵翊的问话,心思一偏,往那方面猜想,一面折好帕子,一面微微笑着回应道:“奴才觉得郡主在暗示皇上。”
“暗示朕?”赵翊饶有兴趣地直起身子,盘腿而坐,“你说说她在暗示朕什么?”
顺子讪讪地垂目,口气轻盈如一缕青烟,“郡主是等着皇上过去呢。”
赵翊咂舌,“这你都看出来了,朕怎么没看出,你这才的眼睛够厉害的。”
这语气中的夸赞之意,顺子听得出来,心里不由乐开了花,吹嘘道:“奴才知道皇上早看出来了,郡主晚上进宫,还带回了晋国人质,这一点,足以说明郡主对皇上的情分,郡主是女儿家,面子上害臊不敢言明,只好主动住在偏殿,这不就是等着皇上去临幸吗?”
“你先替朕沐浴更衣!”赵翊心有所动,也怪每晚必犯的头疼症状今晚却奇了怪,居然没有复发,更怪韩子嫣撩起了他猛然而来的。
顺子赶紧唤了两个太监来准备浴桶,打水,又伺候赵翊换下衣袍,试了水温,不热不凉,刚刚合适,便扶着赵翊入了桶内。
赵翊靠在木桶边缘,粼粼水波荡漾在他的黑瞳中泛出一抹隐晦的邪恶,“顺子,你去把郡主叫来,让她给朕沐浴。”
顺子正欲拿起丝帕抹上皂角为他擦拭身子,听他此言,犹豫了半刻。
“快去啊!把她给朕叫过来!”赵翊兴致高昂,精壮强悍的身躯里涌动着燎原之势的渴望,虽然招了很多妃嫔,但没有让哪个服侍过自己沐浴,眼下却忽然有了这种兴趣,怕是多日来没有泄欲所致。
顺子领命,有点难为情地走到偏殿门口。
“郡主,睡下了吗?”他轻轻扣门。
韩子嫣睡得清浅,在这种如狼似虎的地方,她睡不安稳,何况身边被子下还放着那道圣旨。
“没有呢,有事吗?”她侧躺着,扬声回了一句。
顺子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开口,却也没法不按旨
意办事,硬着头皮道:“皇上有令,请郡主到正殿一趟。”
“你告诉皇上,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韩子嫣一口回绝,大晚上的叫她过去能有什么好事才怪呢,她转换个睡姿,闭上眼不予理会。
顺子又扣了门,“奴才不瞒郡主,皇上让奴才来唤郡主过去伺候沐浴,皇命难违,郡主还是请起吧!”
伺候他沐浴?韩子嫣慌得坐了起来,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眸子泛出幽森的绿光,怔了良久,但听门外又响起顺子没完没了的催促声,她知道是躲不过去的,赵翊有心为之,若再惹他跑来偏殿,那圣旨不慎暴露出来,更得不偿失,不就是沐浴嘛!那就好好搓他一层皮下来。
韩子嫣依旧穿着男子的衣裳,蒙着面纱打开门,看到顺子露齿一笑,她也弯起眉眼,随和道:“皇上沐浴不都让公公伺候吗?怎么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