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开张的大好日子里,永乐街上挤满了来凑热闹的人群。门前有驻守的伙计,大把大把地朝空中抛洒着糖豆。
人们不断地涌进酒楼之中,很快,丰登楼二层的地方,站满了惊呼的人群。
在往上,三层也陆陆续续冒出十几个人头,而最高的四层和五层,却是没有人能够踏足了。
彭壶这一伙人今日也是专门为了丰登楼而来,但他们却并不需要像普通人一样,去拥挤着凑那新奇的热闹。
一直在茶楼中待到午膳点将至,几个康城中有名的商贾才在仆役的伺候下,结伴前往丰登楼。
正到饭点,最热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多一开始就来看热闹的百姓,并不能负担永乐街上高昂的消费。
但尽管如此,开放式的一楼和二楼还是挤满了人。
与人流的盛况相比,楼中的商铺,则显得十分稀疏。
“一,二,三,四……哎,我记得咱们一路走来,开了张的铺子也就五间吧?”彭壶身边,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笑道:“看来这丰登楼所谓的‘招商’计划,并不怎么顺利啊!”
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很快接过了他的话:“这几间铺子的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你们知道这地方的租价几何吗?”
开口的胖商贾姓金,单名一个贵字,从名字就能彰显出三分壕气。
见几位友人都看过来,金贵将五指张开:“一年,就要将近这个数。呵,我开在城西的一家当铺,一年都赚不到这个数呢。”
闻言,众人不客气地笑开。
高大的商贾边笑边道:“金老板,城西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和这种地方相比?”
金贵冷哼一声。
他指着前面一家书坊,道:“你们瞧瞧。”
这家位于丰登楼一楼阶梯旁的书坊,正是文泽街上,曹觅名下那家四方书坊的分店。
此时书坊外面聚集了相当密集的一圈人,但那些人只是伸长了头,凑着看热闹。一询问到书坊里纸笺书本的价格,立刻目露尴尬,掩面而走。
“人确实是多,但是却没有人会买。”金贵道:“而且,好好一家书房,不开在文气旺的文泽街,反在这种闹市烟火地生根,依我看啊,嘿,难以长久啊!”
这一众都是商贾,每个人对于生意经都有一番见解,听到金贵此番言论,竟是大部分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有彭壶,忆起当日张掌柜同自己说的话,静默着没有做声。
他这种反常的举止很快引起了金贵的注意,金贵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什么,嚷嚷道:“哎,我记得,老彭之前十分关注丰登楼的事情,对不对?”
他凑近彭壶询问道:“老彭,你不会真租了吧?”
彭壶闻言,面色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