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打量他半晌:“……有。”
“我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碍眼成这样,”他接着说,“这就是关系。”
郑平愣愣的看了他半晌,苦笑笑问:“如果给你一个机会,我是说如果有的话……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
楚汐这话说得很不假思索而且脸色很平静,然而郑平还没反应过来,楚汐又添上了一句:“我从来不亲手杀人,这种事一般交给别人去做。”
他看都没看郑平一眼就推开他起身,弯腰间衣底下激情过后的痕迹一晃而过。他人是如此之近,恍惚间好像总也触手不及,郑平突然觉得气血都涌了上来在脑海里翻搅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伸手拉住了楚汐。冰凉而光滑的皮肤触感让人想起这个人在自己身下辗转呻吟时的温度,火热而柔软,身体内部的契合是唯一证明他们有关联的方式。
郑平猛地拉过他,近乎粗鲁的揉在怀里去亲吻他,从眼睛到鼻翼到嘴唇,楚汐狠狠的挣扎着,然后被郑平硬生生的扳开下巴。他完全无法抵御来自唇舌的侵袭,一股陌生的、纯男性的、充满占领意味的气息充斥着口腔,仿佛野兽在确认自己的领地。
楚汐一只手大力的推着郑平的胸口,另一只手在身边抓到什么东西顺手就在他头上狠狠一砸,郑平大概是猛地吃痛,条件反射一样楚汐舌尖上一咬,随即在血腥味泛开的时候反手抓住了楚汐的手腕把他按在浴室的墙和自己的臂膀之间。
楚汐猛地挣脱开然后反手给了郑平一耳光——啪!
郑平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楚汐手劲比和情人吵架的姑娘们打多了,一耳光下去郑平脸上火辣辣的,估摸着待会儿就要肿起来了。
不过他头上更麻烦一些,被金属制的毛巾钩子砸了一下,尖锐的勾角在头发里划拉了一道大口子,手一摸就是一手的血。
他们两个人互相纠缠着倒在浴室的地上,两个人都衣着凌乱狼狈不堪,郑平脸色变了几变,盯着楚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边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说:“郑先生,有客人找。”
楚汐冷眼看着。郑平深吸一口气问:“谁?”
“刘辙。”
楚汐偏过头,在空中接触到郑平的目光。郑平看他的眼神让人害怕,好像有种极其迫切的欲望,仿佛随时会扑上来把他撕扯吃掉一样。
但是郑平终究没有,看来这个姓刘的来客还是比较重要的,郑平深呼吸了几下调整情绪,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把楚汐从地上拉了起来。
“别……别坐地上,凉。”
楚汐想推开他,但是郑平硬拉着他把他按坐倒在浴缸边上,一边放水一边说:“快洗个澡休息会儿,晕成那样,脸色太难看了。”
楚汐冷笑反问:“你不想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了?”
郑平一言不发的放好水,试了试水温,站起身来在毛巾上擦手,半晌才说:“我们以后还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谈。”
他向楚汐笑了笑,目光近乎于温情:“好好休息,睡一觉,我在外边。”
楚汐没有动,一直看到他走出去带上门,然后对着镜子慢慢的脱衣服。他突然想起来郑平还那一身狼藉的样子,脸上顶着个手掌印子,头上还在流血,不知道他打算怎么跟别人解释。
难道直接说被老婆打了?
……很有可能。
毕竟那个男人没脸没皮没头没脑没心没肺,这么二的事他做的出来。
楚汐泡了个澡,他实在是太疲惫了,在浴缸里就睡着了,一直到感觉水有点凉了才醒过来,穿好衣服去外边一看,卧室里空荡荡的,郑平并没有回来。
楚汐看着那大床就有点发楚,走到落地窗前挑起窗帘一看,这是二楼,楼下有个大院子,一个草坪上有个小喷泉,两三个人走来走去,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看上去还挺忙的样子。
他伸手去推窗户,结果推不开,已经被反锁了。
楚汐呆呆的站了一会儿,猛地返身去开门,结果门一下子开了,外边一个佣人恭恭敬敬的问:“楚少有什么吩咐吗?”
楚汐说:“我要出去。”
“那我们要和郑先生说一声。”
楚汐猛地摔上门,坐在床边上,一手揉按着太阳穴。这他妈的就是软禁了,还是个兼带人身侵犯的非法囚禁,凭什么啊这!
但是楚汐不会让恼怒的情绪持续太久,他毕竟是个很容易冷静下来的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想脱身就要积极的寻找办法,总不能靠大哭大闹绝食上吊就能让郑平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对吧。
楚汐第二次推开门时态度很平和,问:“我就在房子里转转,需要和你打报告吗?”
香港人说国语,说得再好也有点硬,何况这话本身就带刺。那个佣人一听话里意思不对,连忙俯身低头说:“怎么敢,怎么敢。”
楚汐于是就一言不发的出了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