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想了想也是,便也不忙了,坐在李熠身边,李熠便将身上盖的被子盖到白灼身上,白灼忙道:“你不要乱动,我刚盖严实,进风了咋办?”
李熠长臂一揽,将白灼抱的近了些道:“那咱们挨的近一些,就没事了。”
白灼身体微僵,面颊瞬间红了,李熠的怀抱宽敞又温暖,但她四肢僵硬,动都不敢动,更为关键的是这里不是马车上,不远处还坐着四名侍卫呢!
“别担心。”李熠像是猜到白灼心中所想,他揽着白灼,微微侧头,嘴唇就差一点就要贴上白灼微微泛红的耳朵,唇瓣轻启,轻声道:“他们不会注意这边的。”
温热的呼吸洒在白灼耳边,那轻如羽毛般的呼吸瘙刮着白灼的耳朵,痒痒的,热热的,心跳也控制不住的加快了。
“哦。”白灼低低应了一声,小脸微红,僵硬的身体微松,轻轻靠着李熠,唇角不由自主的弯起来。
行了一天的路,也的确疲累。
虽然他们能坐在马车内,但白灼却是时时刻刻绷紧神经,生怕李熠因为赶路弄伤腿,也怕那几名侍卫会故意为难他们,但好在赶路的这几日,薛正等四名侍卫并没有做什么。
但即使如此,白灼也是紧绷着一根弦,也就每晚休息的时候,才敢真正放松。
此时,她靠在李熠怀中,他的怀抱温暖又让人安心,因为离的近,还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
两人靠着彼此,被子下李熠的手仍旧握着白灼的手,白灼一点也不觉得冷了。
“我聪明吧?”白灼笑眯眯道:“要是没有这些被褥咱们得多冷。”
李熠挑眉笑了笑,颔首道:“是,我们小阿灼真聪明。”
白灼骄傲的扬起下巴,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得意。
李熠就喜欢看白灼露出这种得意又喜悦的笑容,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阴冷的风透过破旧的大门吹进来,还是无端的会让人打哆嗦。
薛正等四名侍卫围坐在火堆旁烤着火,雷宏嘴里骂骂咧咧的,抱怨着天气。
薛正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冷硬的面容看上去面无表情,他道:“这才走到哪?往后的天气和路只会越来越不好走。”
一听这话,其他两名侍卫陈永和张永面色同样阴沉沉的。
他们咋就这么倒霉?要陪废太子前往极北之地,心中怨恨不平,这心情自然就很差。
“头儿。”陈永忍不住问道:“咱们这些人中,宗正大人最为看重的人就是你,你为啥要主动请缨前往极北之地?”
陈永好奇,张永和雷宏同样好奇。
要说他们吧,那是因为身份低等,运气不好,被宗正大人点名,就只能暗骂一声倒霉,但薛正不同。
薛正是主动请缨前往极北之地,他们能不震惊好奇吗?
薛正面无表情盯着燃起的火苗,淡淡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顿了一下,薛正冷硬的面容稍有缓解,说道:“宗人府的兄弟们各个都有家有室的,我一个孤家寡人,不如占一个名额,这样就能少一个兄弟远离家乡。”
薛正没啥亲人,唯一的老娘也在一年前得病去世了。
陈永和张永闻言望着薛正的目光瞬间更为崇敬了,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们这些宗人府的侍卫们最为信服的就是薛正,不是因为薛正被宗人看重,是因为他武艺不错,对他们这些手下的兄弟也十分照顾。
“头儿,虽然你没了亲人,但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是我哥!”陈永拍了拍薛正的肩。
一旁张永抬手打了陈永一下,斥道:“小兔崽子,这是有了头儿,不想认亲哥了?”
陈永和张永是表兄弟,如今被一起被派往极北之地,以后也算有个照应。
三人说说笑笑,而坐在一旁的雷宏却像是有心事一般,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