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西槿盯着她:“居然没事?”
“雕虫小技!我向来喜欢研究花花草草,若不是忙着学武艺耽误了,如今也未必是灵药宫独大。” 冯折萫食指拨弄着乱发,冷笑,“你是谁?”
“我是秋思意的女儿,你对我爹做过什么,今日便是来加倍奉还的。”秋西槿厉声问道:“为什么害我爹?”
“活到最后的人才有问话的资格。”冯折萫飞身掌来,半点不拖沓,干脆凌厉。
秋西槿随时准备着应对她,却也没想到她的速度快得超出了想像。犹如一道闪电,眨眼已来到跟前。而自己因伤又疲惫并未快速蓄好力,是以这一招只能避不能接。晃身退了几步,便立即反身飞扑过去,攻向她。
冯折萫毫不示弱,硬生生地接了她的掌,好像在自己的人生里没有退只有进。
冯折萫的快掌中带着凌厉的杀机,毫不留情。而秋西槿却因大多未解之谜,暂时并不想杀她,是以招招不敢使出全力,一时便让她占了上风。
秋西槿嘴角淌下一行温血,随手擦了擦,看着对面依旧白净的脸庞,意识到情况不容乐观?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觑,而自己太畏手畏脚,难免处处受缚。
冯折萫双掌又已挥过来,秋西槿迎掌而上。强大的掌力下,周遭的桌椅皆四分五裂地被震飞。
旁人看着目瞪口呆,惊讶程度高于被余力或碎屑波及到的疼痛感。在这种逃亦逃不掉的情况下,只能纷纷选择闭眼,假装晕倒,害怕多看一眼那两人就会被震死。
秋西槿一个踉跄,竟然差点没站稳,借着身后的柱子强撑着,感觉五脏六腑都挪了位。扬手想给自己顺口气,却发现左臂如冻僵了般,抬亦抬不起。暗思,她果然是石敬瑭的徒弟,掌法中自带一股子寒气。
右肩伤痛,左手被她的寒气冻伤。秋西槿轻喘着气,临敌的应变能力不够好,以致于一个疏忽,被她趁着上风时暗算了左手。
冯折萫亦是花费了大力气才站稳身形,忍着胸口的剧痛,擦去嘴角的血腥,“恐怕今日的形势对我有利了!你既很想你爹,就好好去陪他吧。”
转变
冯折萫正要举掌,却见一阵强风灌窗而入。风沙中犹有一人摆掌而来,急忙躲闪,终究慢了两步,被伤及左肩。顿时,整个胳膊火烤般生疼,像是被卸掉似的。
秋西槿喜上眉梢,本还计较着如何躲过此掌,只是无论怎样盘算都是大伤的节奏。但自那阵风刮起之际,便如看到了希望。恍惚回到了小时候,在笮越山的北湖边,朦胧的月色下,那阵凉爽的清风……只是暗暗算计着时间,角落处的迷香应该还燃着,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多久。果然不幸被他一语成谶,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安全的。
姜玄斐久等未见人,便知真出了岔子。拼力扫起一阵风,是为驱散屋内的迷香,以便加入争斗。但因香是正品,质量有保证,散得快,回得也快。如今还来不及去熄灭,整个人已摇摇欲坠。强撑着身子走到秋西槿身前,想抬手抚她的脸,告诉她不要害怕,却已浑身无力地跌倒。
秋西槿扶起他靠在一根木柱旁,微笑着骗己骗人,“没事!”
见来者甚强,冯折萫本已十分灰心。没想到,来人掉进自掘的陷阱,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冯折萫唯恐再生变,不容自得意太久,举起掌欲速战速决。
又一支利镖飞来,冯折萫恼怒地闪偏两步躲开。来者又是谁?这些人就不能一次性全出场完么?关键时候又冒出来一个?
来人却是郭信,战事一休,便打听到秋西槿的去向,立时马不停蹄地赶来帮忙。寇轩发现迷香被盗,亦将其解药给了他,以备不时之需。是以,郭信与随来的十个侍卫,皆未怕屋内所燃的迷香。
郭信无暇顾及姜玄斐,只忧心看着秋西槿,“槿儿,我来晚了。”
冯折萫冷笑接话,“不晚,正好来陪葬。”她一时没急着动手,因与那两人斗下来,现在也只是强撑的身躯,着实并无多大气力。
秋西槿不解他怎么突然冒出来,但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有些无奈,“你快走吧!”
郭信笑了笑,自得其乐,“你这样关心我,我很开心!”
“让开!”秋西槿见冯折萫的身形急速晃来,一把推开郭信迎掌而上。因顾着推开他,又被冯折萫趁机拍了一掌,寒气胶着,整个左掌已完全使不上力。
郭信拔剑向前,奈何剑术着实不堪一击。麻烦的是,秋西槿不时要分神来护他,以致总被冯折萫乘隙偷袭。冯折萫一逮到机会便是狠下毒手,几个回合,便将两人双双拍倒在地。
随行的十个侍卫,赶紧摆开剑阵护主。剑阵虽花哨却无实用,一下全成了掌下亡魂。
冯折萫走到郭信身旁,此处不远正是浑身无力的姜玄斐,有些得意地笑道,“妹子的桃花好艳啊!大晋有权有财的帅哥,都护着你!我向来挺喜欢这两人,便留一个活命吧,你说让谁活着好呢?”
秋西槿明知不可能,还是提出来,“放了他们!”
“你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么?”冯折萫看着两个男人,含着几分嘲讽,“你们两个倒是对她很好,可是她对你们呢?”她暗续手上力道,眼角尽是凌厉的寒光:“选谁?不选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