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仪就在一个日朗风轻的白天,又和国师大人在行宫相见。
这一次,没有假山,没在池边。
他在宫殿里见到了正在焚香祈愿的国师。
国师还是那个国师,穿得就很有钱,袖摆的铃铛大概一共有七种颜色,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就换什么颜色的铃铛。
乍一看,卫昭仪想,国师大人,老强迫症了。
不过国师大人一定不是对称强迫症。
因为铃铛从来都只有一颗,孤零零垂吊在左袖的袖摆。
如果这个世上存在一个对称强迫症的npc。
那大概在见到国师大人的头一回,就会被这颗铃铛气到吐血。
满脑袋吐槽的卫昭仪就这么和国师大人相见。
他看着国师祈愿完毕,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瞬间被洞悉所有的感觉顿时排山倒海般涌来。
所幸这次与当初也没什么区别。
国师大人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卫昭仪便听到国师问:“我听西湘说,你有事求我?”
……
…………
什么西湘!哪儿来的西湘!谁让你说西湘的!
分明被噩梦又折磨了三天的卫昭仪立刻精神了。
他腰不酸腿不疼了,头不晕气不喘了,现在他觉得他能把国师扛出去丢湖里。
卫昭仪愤然开口:“是陛下!”
什么是无能狂怒。
无能狂怒就是卫昭仪这惊天动地三个字说出口之后。
落在国师大人的耳中。
也就是一句:“昭仪娘娘何必动怒,我与西湘多年挚友,是从未叫过他一次陛下的。”
卫昭仪的所有重点彻底被带偏了。
他现在根本不关心噩梦。
他关心噩梦吗,他关心那块烙印吗,他关心烙铁上的花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