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的是,针最终还是没有扎下去,门铃在这时响了起来。顾思瑶放下手中的器具,哈哈大笑:“好了好了,不吓你了,我可没那手艺给你亲自针灸,应该是师傅到了,我看看去。乖乖躺着别动啊!”顾思瑶交代完,很干脆的起身开门去了。
直到被老师傅扎上了针,韩成才知道,原来顾思瑶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竟然是亲自上门去拜托人家老先生出师来家里给针灸了。要知道请动针灸按摩店第一把手的老师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顾思瑶硬是每天去,软磨硬泡的,才终于把老人家给感动了。
“这孩子有股子执拗劲儿,想要做的事情,认准了就会一根筋儿扎下去,也不管会不会有结果,会不会受伤……不过,这样的执拗劲儿,倒是容易让人感动。”收场的时候,老人家碎碎念叨着,最后拍拍韩成的肩膀道,“好福气啊!”也不知道是说顾思瑶好福气,还是被她如此体贴照顾着的韩成。
交代了句“我下周再来。”老人家婉拒了顾思瑶邀请他留下来吃晚餐的请求,离开了公寓。
韩成就着老人离开前的姿势,躺在床上,静静地发着呆。
顾思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窗外最后一轮晚辉照在他的面颊上,那人的脸上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柔软而迷茫。
她忍不住过去抱住了他,挡住那似乎要将人照没了的光晕,轻声道:“在想什么?”
韩成眼珠转了转,好半晌才回抱住她,悠悠开口:“为什么要执着于我?我有什么好的?以前还好说,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了,连个完好的身体都没有了。”
顾思瑶没有开口,只是更紧地拥住了他。这个男人哟,为什么就是能如此的牵动她的情绪呢!只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便让顾思瑶整个心脏都为之震颤了。
他有什么好的?也许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许是因为那时的离开是自己错了,又或许……因为发现了他藏在玩世不恭外表下的认真态度。
其实顾思瑶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于韩成,总之,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再也不会因为他外表的改变而改变,也不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即使是在速食爱情当道的今天,她也仍旧坚持着某些东西。比如说,对韩成的感觉……
见她没有回答,韩成也不纠缠。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着道:“怎么会想去找人过来家里给我针灸?”
顾思瑶娇嗔:“你不是不愿意出去吗?你不去就他,我当然只能让他来就你咯!”话虽然是这样说,其实顾思瑶原本是打算亲自上场的。可是无奈,人家说这东西不是可以速成的,而且一旦有差错,那可能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她这才无奈放弃。
“那要是人家一直不肯来呢?”
“那我就一直烦到他来为止!”顾思瑶颇有自信的昂头。开玩笑,她想要做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不到的。
韩成苦笑,早该想到这人是这样的脾性。也难怪人家会答应了,是不答应都不行吧!
这日,消失了近半年之久的徐松突然打来电话,说是下午过来看韩成哥和嫂子。顾思瑶连忙让阿姨多买了些菜,又把家里收拾了收拾,正张罗着晚餐的功夫,徐松来了。
同来的还有许久不见的聂殊,此人最近似乎忙得很厉害,顾思瑶经常能在报纸新闻上看到关于他的消息。T市目前正在启动一个大型园林项目,而作为首席设计师的聂殊自然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每每看到他坐在轮椅上接受采访,即使疲惫也仍旧让人如沐春风的表情,顾思瑶便忍不住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这样的男人,老天爷又怎么忍心夺去他的骄傲。
聂殊此刻穿着一件灰色的套头衫,咖啡色的工装裤,和平日里镜头前西装革履的模样完全不同。似是在外面呆了很久,脸上晒得有些红,头发有些蓬乱。
此刻被徐松推着,腿上叠放着几个大大的礼品盒。
“你们俩怎么会一起?”顾思瑶帮他拿开腿上的累赘,边将两人让进屋边问道。
徐松指指聂殊腿上的礼品盒,解释道:“我东西太多了,不好拿。刚好在电梯间碰到聂先生,他主动要帮忙,然后随意一聊才发现,他也认识你。”
“那你就把所有东西都堆人身上了?”顾思瑶斜眼嗔笑,去厨房给俩人倒了水。
“没事,又不是什么很重的东西。”聂殊好脾气的解围。
徐松连忙顺杆而下:“就是啊,嫂子,人家都说没事了,你就放过我吧!我可是好久都没来了,可不想一来就被训话。韩哥呢?”
“在房里睡午觉呢,你去看看他醒了没,醒了就扶他出来。”顾思瑶吩咐,边端了水果出来,招呼聂殊。
“最近很忙吧?经常看你出现在镜头面前。”顾思瑶道。
聂殊腼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轻笑道:“有点,没想到你也看这方面的新闻!”
“那你觉得我像是会看哪方面新闻的人?”顾思瑶挑眉,这样的问题她倒还真没听人说过。
聂殊似是察觉了自己问题的唐突,瞬间红了脸颊:“抱歉,我没别的意思。”
“哈哈,放松点,我没责怪你的意思。只是纯粹好奇在你眼中我像是会关注哪方面的人而已。”顾思瑶歪倒在沙发上笑得一脸愉悦。
聂殊脸色便又红润了几分,一点也不似那个站在镜头面前镇定自若的他。
原本还想调侃他几句,就见徐松搀扶着韩成出来了。那厮显然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已经一脸不爽地沉下了脸,顾思瑶这才收敛了情绪。韩成最近似乎占有欲格外强烈,哪怕是和阿姨多说了几句,他也能不爽半天。
招呼几人坐下,顾思瑶又起身去和阿姨说了下今天晚餐的菜式,才又回到客厅。
就听徐松已经一脸兴奋的说起了这近半年的时间的工作内容。似乎是一个很大的案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