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志向高远,打败沈曜指日可待了吧?”一个很不识趣的小弟兴冲冲地问,话音未落就已经鼻血横飞,郁安宁收回爆出青筋的拳头道:“废话,要你说?!”
在郁安宁“强权即公理”为准绳的坚固“统治”下,他在飞羽的修行奇迹般混到最后一个学年。
“老大今天去哪儿巡视?”小弟亦步亦趋,打断了他的思绪。
外头骄阳似火,郁安宁走出屋子,环顾四周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淡淡说了一句,“回家。”
适逢盛夏,高悬的赤日将所有暴露的物件烤得闪亮冒油。
聚仙镇四季交替甚为明显,正是灵气充盈的体现,因此山林茂密、灵兽纵横。
郁安宁心情不爽,准备放飞自我。他松解长衫、甩掉鞋袜,淌过淙淙溪水,绕过爬满暗绿青苔的山壁,一路欢叫着蹿腾在路上,如同一只奔跑的猿猴。
还没撒欢痛快,天青长衫倏然映入眼帘,郁安宁后背猛地发凉,急急刹住脚步。
身形颀长的男子静静站在石桥尽头,青山碧水间霞姿月韵、仙风道骨,正是沈曜。
乍看见刚在梦境的人,郁安宁下意识迟疑了动作。
沈曜同时察觉到有人近前,目光与郁安宁一触。
虽然梦里见过无数次,郁安宁却丝毫没有与之对话的心情,可对方堵着回家的必经之路,他不得不装傻充愣:“这不是沈贤弟吗,为何站在此处啊?”
沈曜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静静看他片刻,两步来到近前,居高临下道:“等你。”
“你打算接受挑战?”郁安宁心里发虚,却死鸭子嘴硬,身体下意识后倾,想要与之隔开距离。
不料脚跟刚刚抬起,沈曜已俯身欺近,抬手按住他的肩膀,“郁兄试场可曾睡着?”
被他如此凝视,郁安宁眼底划过一丝慌乱,“别乱说,你、你看见了?”
沈曜淡淡道,“恰巧路过,看到试卷有你的名字。”
郁安宁指指自己的双眼,“没有亲眼所见,不要信口雌黄。”
“只是试卷褶皱不堪,才会有此一问。”沈曜唇角微微扬起,似有若无地探了探身,“文试考场上,到底何种梦境才能让郁兄酣睡至此……”
“没有,没有。”郁安宁打着哈哈,想趁机摆脱他的挟制,沈曜又怎会看不出,四下防得滴水不漏。
郁安宁看着他胯下唯一的空档,最终还是放弃了,嘿嘿傻笑:“昨天练功太辛苦,歇息片刻而已,即便做了梦也记不住啊。”
沈曜脸色倏然一暗,眸底波涛汹涌,在他肩上的力道加重几分,郁安宁疼得龇牙咧嘴,低声叫了出来:“睡觉怎么啦,你替老师来兴师问罪的?”
沈曜蓦地停住,沉默片刻,缓缓地向后退去,语调清冷,“郁兄明明报的昆仑,为何告知蓬莱?”
郁安宁错愕片刻,“反正考不中,随便填一下。”
沈曜点头,说得语重心长:“也对,武试就在十天之后,以郁兄修为,怕是怎么炼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