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和秦莞两人说话间,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陆煜面无表情地接过电话,刚刚吐出一个“喂”字,对面就像机关枪扫射一般,一连串话语倾泻而出:
“陆煜啊!咱们陆家可是年年大年初一都要到梅家一起过年的呀,这规矩你不会不记得吧?可昨天呢,你居然人影都不见!难不成每回都得让我再三邀请、苦苦哀求,你才能赏脸过来吗?”
听到这话,陆毅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他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梅女士,虽说咱们未曾公开声明,但事实上咱俩之间压根儿就不存在所谓的母子情谊,这点想必您心中跟明镜似的。既然如此,那对于梅家而言,我与您既非母子关系,我又何必前去凑热闹呢?”
“你……陆煜!这么多年来你所读的那些圣贤之书莫非全都进了狗肚子啦?你究竟还有没有一点长幼有序的观念?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尊敬长辈、关爱晚辈?今天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来还是不来?”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梅花荣怒不可遏的咆哮声,仿佛整座城市都能听见她的怒吼。
然而,面对这般质问,陆煜的态度异常坚决,毫不犹豫地答道:
“不去!”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如重锤般砸落在对方心头。
“你……陆煜!”
梅花荣的吼声震耳欲聋,几乎要将陆煜的耳膜刺穿。
见此情形,陆煜眉头微皱,顺手将电话稍稍拿开自己的耳朵,以免被这噪音继续轰炸。
然而,出乎陆煜意料的是,对面并未如他所料那般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相反地,一阵温润且略带低沉的嗓音缓缓传入他的耳中。
“陆煜啊,无论如何,你体内流淌着和我们一样的血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说实话,我们其实并不想见到你,但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你可是那四个小家伙的父亲呀!所以,你还是回来一趟吧,就当是为了孩子们的未来着想。”
听到这番话,陆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之情。
他对陆东升那张虚伪狡诈的面庞早已深恶痛绝,每次看到都觉得无比恶心。可偏偏面对这个可恶的家伙,他却束手无策,完全找不到应对之法。
无奈之下,陆煜只得紧紧咬住自己的腮帮子,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行啦,你别再啰嗦了!我去就是了,我们会过去的,可以了吧!”说完,他狠狠地挂断了电话,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令人生厌的声音彻底隔绝在外。
大年初二这天清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秦莞就早早地起了床。
她精心洗漱打扮一番后,穿上了陆煜专门为她挑选的那件鲜艳夺目的红色大衣。这件大衣剪裁得体,线条流畅,将秦莞原本就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愈发晶莹剔透、吹弹可破。
而那一抹亮丽的红色更是犹如冬日里的一团火焰,让秦莞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仿佛全身都洋溢着新年特有的喜悦与幸福。
与此同时,陆煜也迅速收拾好了自己。
他身着一套简洁大方的休闲装,干净利落又不失风度翩翩。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容,尤其是当他看向身旁美丽动人的妻子时,眼中更是流露出满满的爱意与宠溺之情,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人存在。
一切准备就绪后,于婶子就坐在了副驾,陆煜和秦莞一人抱了两个孩子就坐在了后座。而那辆大大的婴儿车则放在了后备箱。
今天开车的是小刘,他等众人都坐好后,一踩油门,就踏上了前往陆煜老家——陆东升家的路途。
一路上,秦莞和陆煜两人时不时地相视一笑,虽然没有过多言语交流,但彼此之间那份深厚的默契以及浓情蜜意早已透过眼神传递给对方,无需任何言语解释便能心领神会。
外面不时传来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天空中不时绽放出绚丽多彩的烟花,摇曳多姿,璀璨夺目。
经过半个小时后,陆煜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陆东升家。
还未进门,远远地就能听到屋内传出的欢歌笑语声。
一推开门,就看到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纷纷向陆煜他们表示欢迎。
但秦莞却觉得他们的欢迎应该是给陆煜的,虽然他们对他也是笑脸相迎,但那种敷衍与无视,她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的。
陆东升,乃是陆煜的生父,此人看上去颇为睿智聪慧,面庞之上总是洋溢着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笑容,活脱脱就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形象。
当他瞧见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双双归来之时,那张原本就堆满笑意的脸庞更是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灿烂夺目,慈祥的笑容仿佛能够融化世间万物。
他笑着冲秦莞点点头,然后就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陆煜的面容,眼眸之中饱含着浓浓的欣慰之情以及毫不掩饰的自豪感。
"煜儿啊,你如今已然长大成人,真可谓是年轻有为,大有出息啦!"
陆东升的嗓音略微有些发颤,仿佛是因为过于激动而难以自抑,这话语之中所蕴含的,也尽是对自家儿子那份深沉且无尽的骄傲与疼爱之意。
然而,陆煜却并未被这番表面功夫所迷惑,他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穿透了父亲那看似真诚的伪装,一眼便洞悉到了其内心深处隐藏的真实想法,他冷冷地质问道:
"说吧,究竟为何非得要将我们叫回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