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时间已近午夜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觉得脑袋发沉。
“累了就回房去睡。”秦岳的声音传来。
“不去!你不去,我也不去。”杨桔子看都没看他,只嘴硬地说。
秦岳不再说话。沉默中杨桔子又喝了一杯酒,觉得眼皮怪沉的,就抱着酒瓶窝在沙发里,闭上眼睛。
百利甜的后劲上来了,身上暖暖得很舒服,熏得她陶陶然的,像是要成仙。她闭着眼睛想这酒跟黑啤酒还真不一样,黑啤酒喝多一点只让人头晕,而这个百利甜就算是晕也是甜滋滋的。
她想这次出国坏了事了,她怎么跟个酒鬼似的。
她又想算了吧酒鬼就酒鬼好了,起码她现在还挺舒坦的。
她傻笑着,把脸埋进膝盖里,一时间如入无我境地,嘴里都是奶油跟可可的香气,就像刚吃过秦岳做得酒心巧克力,那些狂欢人群的喧闹在耳朵里变得悦耳,整个世界充满了与人为善的和谐气氛。
她手里的酒瓶被人拿走了,她闭着眼也知道是秦岳,她嘟囔句:“没事啦,我不会再喝的。”
突然她觉得身子一轻,靠到一具温暖的身体上。她掀起眼皮看是秦岳抱她起来了,她嘻嘻笑着环住他的脖子,把脑袋贴到他颈窝处。
他走得很稳,不颠。他们应该是走到人多的那段走廊里去了,不时地有人撞他们一下,秦岳都低声说句“exce”。
她觉得被撞造成的微微起伏就像水面上微波荡漾,她就是水波上漂着的一艘小船,他的呼吸像微风,体温像暖阳,说话的声音像是大地回响。
她搂紧他的脖子,贴着他脖颈的皮肤念叨:“秦岳,你就是我的小确幸。”
秦岳步子停顿了下,接着继续走。
又走了一会儿,秦岳停了脚,低声说:“桔子,把房卡拿出来。”
她知道到了房门口,可是却不想下来,她放下一只手掏裤子口袋,把房卡找了出来,对秦岳说:“你弯弯腰。”
秦岳如言弯腰,她把房卡对到感应器上,滴一声响门便开了,她立刻又搂住秦岳的脖子,搂的紧紧的,像只树袋熊。
秦岳也没有放她下来,抱她进屋,把她放到床上。可她依然环着他的脖子不撒手,逼得秦岳只能用手撑在床上,避免两人间的身体接触。
他们僵持了一会儿,秦岳终于忍不住先说:“桔子,先放手。”
杨桔子皱了皱眉头,闭着眼小声说:“你先保证今晚不会出去睡。”
秦岳默了下,说:“我睡沙发。”
杨桔子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可还是没松手。
“桔子?”秦岳又出声提醒她。
杨桔子咬住下唇,觉得十分为难,她心里天人交战了若干回合,终于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她庆幸屋里的灯没亮,那样她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至于太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