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吃?”杨桔子问。
“做东西的人,都是看别人吃会开心些。”秦岳说。
杨桔子看着他,眯起眼笑起来,说:“你这样真像个甜点师,连说话都像。”
秦岳愣了下,低头看看身上的围裙,笑出了声。他沉思片刻,说:“我小时候确实有想过作一名甜点师。”
杨桔子吃得正开心,接口就说:“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吗?你这一看就是放大老板的料,怎么能去干那些小门小户的生意?”
秦岳没说话,拿起一柄叉子去拨弄那些巧克力球。
杨桔子吃完了第四颗,心想不能再多吃了,她不是怕热量高,是觉得再吃改惹人笑话了。她舔着勺子,想了想,问:“秦先生,你是为了给詹小姐吃才做的吗?”
秦岳摇头:“她不喜欢吃巧克力的。”
杨桔子“哦”了声,又问:“那你都做给谁吃啊?”
“是秦衡喜欢。”秦岳说。
“那你还真是个好哥哥。”杨桔子忙恭维。
秦岳只是勾勾嘴角,站直了身子,说:“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明早我走的时候带着你,这里离伦敦市区有点距离,你自己走的话,没有车子很不方便。”
杨桔子忙点点头。她吃了这些东西肚子也不饿了,秦岳让她走她听话就是。她跟秦岳道晚安,出了厨房。走两步又回头看看,秦岳正在整理那些巧克力。她抿唇看了他一会儿,他抬起头恰好也看到了她。他朝她笑,她也朝他笑,挥挥手转身跑上楼梯。
她回了房,重新刷牙,躺回床上后有点儿失眠了。她左右还是好奇秦岳跟詹悦容之间的事情,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他们怎么会谈崩了?她觉得秦岳那么好,詹悦容又那么美,怎么看怎么郎才女貌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的,反正莼姐敲门叫她的时候,她困得跟狗似的。莼姐进了门就念叨:“哎呦小姑奶奶,你怎么还不起来啊?秦太太已经在楼下了!”
杨桔子打着哈欠问:“她在楼下怎么了?我又不用她等?”
“哎你不知道秦家规矩大吗?虽说都移民英国好几代了,可还跟老辈儿一样的啊。吃饭的时候全家人不到齐不起筷。你是岳先生的女朋友,又是第一次来,不能让人家等你啊!”莼姐一直碎碎念,推着杨桔子进了洗手间,把牙刷塞到她手里,嘱咐,“你快点儿啊,我得走了,我这是偷偷上来的。”
杨桔子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毕,套上衣服急忙跑了下楼。可她到饭厅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吃上了,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
她探头探脑地往饭厅里看,莼姐在秦太太身后站着,冲她使眼色。可她看不明白莼姐是要她过去还是要她走远点儿。
秦岳发现她来了,叫了她,她才赶紧过去了。她一入座,莼姐就过去准备给她盛粥,秦太太轻飘飘一句:“她自己没长手吗?”莼姐便尴尬地定住了。秦岳把碗从莼姐手中接过来,把莼姐吩咐走了,他亲手帮她盛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