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
睿安王在外面听闻王府出了大事,神色骤变,心急如焚,顾不得许多,便急匆匆地跨上马背,一路扬鞭赶了回来。
一进江淮姝那布置典雅的房中,便见殿外跪着神色惶恐的宋侧妃。
他没有理会,大力推门而入,屋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只见江淮姝面色冷淡,目光中透着忧虑,静静地抱着孩子,旁边还站着一众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的婢女和神色凝重的太医。
江淮姝小心翼翼地将孩子给一旁的乳娘抱着,自己则缓缓站起身来,微微福身,恭敬且语气平淡地请安:“妾身给王爷请安。”
睿安王急忙上前,双手扶住江淮姝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声音急促地问道:“这是怎么了?祁煜怎么在你这里。”
江淮姝双唇紧闭,没有回答,反而是一旁的许太医赶忙拱手,神色紧张地回答道:“今日大公子昏厥,险些丧命,幸得娘娘及时相救,这才平安无事。”
睿安王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惊愕,连忙追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险些丧命?”
许太医额头冒着冷汗,继续解释道:“大公子被人喂食了安眠的药物,加上屋里点的碳火炉子,温度一高,喘不上气。娘娘发现大公子的时候,大公子已经气息微弱,全身无力,小脸苍白得吓人。”
睿安王听闻,眉头皱得更紧,怒声道:“安眠的药物?可查清了是谁人所为?”
江淮姝轻轻叹了口气,出声解释道:“人已经在外面跪着了,想必王爷也看见了。”此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无奈。
睿安王面色一变,元福便立马领会其意,指使人将宋侧妃唤了进来。
宋侧妃一进门,便跪在几人面前,泪如雨下。
宋侧妃低垂着头,发丝略显凌乱,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妾身自知犯下大错,无颜面对王爷、王妃,特来脱簪请罪。”
睿安王面色如炬,目光中满是失望与愤怒,大声问道:“安眠的药物,是你喂食给大公子的?”
宋侧妃连连磕头,满脸泪痕地连忙认错:“妾身并未做过此事,还请王爷明察,妾身自知照看不周,王爷万般惩罚妾身都认,只求王爷彻查此事,还妾身一个清白。”
睿安王怒目圆睁,语气严厉:“若无你的授意,这种脏东西怎么会进入到大公子体内?”
她继续哭诉道:“妾身冤枉啊!大公子若是出事,妾身便是第一个受人非议的,妾身何故要做这样有害于妾身的事情?大公子出事,妾身百口莫辩,可大公子体内喂食的药物,妾身实在不知啊!”
一旁的乳娘颤抖着身子,那细微的抖动被心思细腻的江淮姝察觉到了异样。
江淮姝给了海棠一个凌厉的眼神,海棠立马将那乳娘推出来,江淮姝目光如剑,死死盯着她问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乳娘看了宋侧妃一眼,眼神中充满恐惧,颤颤巍巍道:“王妃饶命!奴婢实在惶恐啊!”
宋侧妃突然意识到了不妙,这人可能要出言陷害自己,心中顿时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