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便到处跑,到处问,找了个老中医开药续命。
在我回沈家之前,那老中医也过世了,如今沈盛夏吃的是老中医的徒弟开的药。
反正,至少命是保下来了。
所以对沈盛夏来说,她是实打实的药罐子,这条命是妈妈给她的,也是妈妈拼出一切保住的。
她不能理解我,但我却能理解她。
妈妈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只盼着第二胎可以生个男孩,好堵上奶奶那张刻薄的嘴。
只是我不争气,到底还是投胎做了女儿。
沈盛夏电话里告诉我,“爸回来就一直抽烟,还想和妈吵架,但是妈饭都不肯出来吃,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也不是很在意,匆匆和她说了拜拜,就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阿杰始终一言不发,拿着手机处理他工作室的事情。
看见我挂了电话,他这才放下了手机。
他靠着床头坐,而我就靠着他的胸膛,静静地聆听他的心跳声。
“我现在受了伤,好像不太适合见你爸爸妈妈了,怎么办?”
阿杰大概是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不假思索的回复道,“就是手上的伤麻烦点,还好没伤到脸,等过两天你手上的伤好一点,我在带你回去好了。”
怕我紧张,他又安抚了一句,“没事的,嘴唇上有两个小口子,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我已经和我哥通过气了,你就放心吧。”
“飞贤哥特意回来了吗?”我惊喜道。
阿杰抿嘴笑了笑,“弟弟带女朋友回家,他不回来,这合理吗?”
陈飞贤和我接触过几次,一起吃过饭,一起去海边烧烤,还给我过了一次生日。说到底,他算是自己人。
我闻言也放心了很多,到底是见男朋友的父母,紧张之余也多了些期待。
陈飞贤很好相处,不知道他们的爸爸妈妈是怎样的人呢?
带着各种胡思乱想,我靠着阿杰的胸口坠入梦乡。
我手术细碎的伤口五六个,都是我紧握茶具碎片时救下的,伤口其实不算太深。过了两天,基本也都结痂了。
阿杰的工作室离不开人,陈飞贤也已经到家里,他便打算带我回去吃个饭了。
只是手上结痂的地方还是很明显,我在浴室里恍惚的看着手心,上面全是这几天抹的碘伏,又黄又现眼。
这两天没碰水,今天和阿杰回家,总该好好洗个澡了,不然多少显得有些不尊重了。
伤口已经结痂,阿杰也只好同意。
我开了热水器,擦洗皮肤时,便发现结痂的地方一点脱落的迹象。
趁着热水泡软,我干脆便彻底都撕了下来。
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只是撕下时还免不了露出一丝血迹,热水淋在伤口上,微微有些刺痛。
不过我向来也不是很怕痛,干脆自己硬挤出血,直到伤口再问没有血珠才停下来。
洗了个香香的热水澡,连头发也收拾得利落整齐。我不是那种特别会打扮的人,如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我很满意,普通些也没什么,只要看起来正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