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年前周柏元的哥哥周柏舜去世之后,连带周柏元回家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虽然周柏元人就在b市,但一个月也就回来那么一两次。倒也不是和家里的关系不好,而是周柏元只会想要摆脱自己的身份,想做一个最平常不过的人。
因为,在b市,周家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管家瞿兴国快步跟在周柏元的身边,脸上带着喜悦的神色:“今天晚上周先生还在念叨着你呢,说到你的生日都快到了。元元啊,肚子饿不饿?我让你瞿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肉燕。”
周柏元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说:“好啊,刚好有点饿了。”
从大门到家还有一小段的路程,周柏元缓缓开着自己的车,顾及着一旁瞿伯的速度不快,没有快速。
瞿兴国说:“先生和夫人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的。”
周柏元笑:“有什么可高兴的?”
“害,你说的什么话。”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进了屋里大厅,周柏元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跟闻讯赶出来的瞿姨打招呼:“大半夜的,麻烦您了。”
瞿姨脸上带着笑意:“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周柏元勾了勾唇,仰头看到母亲湛秀媛从楼上下来。
这间房子一共有五层,配套有电梯和楼梯。
很显然,湛秀媛刚才就在二楼。
母子两人四目相对,周柏元反倒没有向对家自家佣人那样客气礼貌的态度,并没有开口打招呼。
在母亲面前,周柏元一脸大少爷的模样,神情慵懒。
詹秀媛一身矜贵的睡衣,长发披在肩上,她今年已经有五十多岁的年龄,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这种美丽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就比如她上周日刚做的一项面部管理,就花了将近七位数的数字。
“呦,什么风还把你给吹回来了?”詹秀媛一边说着,一边下楼。
仔细看,周柏元的长相和詹秀媛有几分相似。他遗传了母亲好看的眼睛和鼻子,只不过他的眉眼更为凌厉一些,天生带着一种侵略性。
周柏元坐在沙发上,长腿大咧咧地敞着,单手拄着自己的太阳穴,不答反问:“你的额头怎么回事?”
詹秀媛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我上周日刚做的填充,怎么样,看起来还不错吧?不过现在还在恢复期呢,过段时间会更自然的。”
周柏元一脸嫌弃:“你能不能少在这张脸上折腾?上次不是说脸僵硬?”
“那也是一个恢复期啊,而且我只是打针而已,不是整容……哎,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啊,对牛弹琴。”詹秀媛捧着手机翻了翻白眼,反问周柏元:“问你了,你大晚上的回来有什么事?”
“你猜我能有什么事?”
詹秀媛挑了挑眉,“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清清楚楚的。”
“那你说说,我回来干什么?”
詹秀媛半躺到周柏元对面的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说:“你这大半夜的突然回来,肯定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回家里来拉救援了呗,我说得对不对?”
周柏元:“……”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詹秀媛就像是周柏元肚子里的蛔虫。
詹秀媛看着周柏元沉沉的脸色,试探性地询问:“要钱?”
这个社会就是那么残酷,左右能够让她这个傲骨的儿子低头的,也就是这个社会的毒打了。
周柏元也不拐弯抹角,说:“嗯,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