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烟眨巴着眼睛,不知该和这个江菲工作上的死对头说什么。
冤大头(二)
“袁大头”不耐烦了,可能也有些诧异了,高声在叫着:“说话吧,你这疯娘们!一会儿高压水泵,一会儿又没嘴葫芦了?要装死就别给我吱声儿,吱了声请拜托把P放完!”
忽然就从那口不择言的怒骂中听出了一丝担忧,让水凝烟有了点勇气。
在“袁大头”再次开口前,她终于带了点畏怯,轻轻柔柔地道歉:“是原先生么?对不起,菲儿喝醉了,得罪了您,请原谅。”
电话那头的“袁大头”足足有半分钟一个字说不出来。
凭他是谁,如果发现对面龇牙咧嘴张着血盆大口的母老虎,忽然变成了一只嫩生生才出世的小猫咪,总会受到某种另类的惊吓。
比老虎咬住自己脖子还要惊吓。
再开口时,“袁大头”的声音已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弯,高分贝转到了低音区,怕吓着她般同样轻轻地问:“你是……凝凝么?”
这人也知道她?
还知道她平时在家里的昵称?
水凝烟望一眼闹累了坐在地上抱住头的江菲,侧过头回答:“是,我是水凝烟。江菲遇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对您无礼了,请别怪她。如果可以,能不能拜托您帮她请一天假?她……醉得厉害了。”
有拐弯处的汽车响着喇叭呼啸而过,明亮的灯光从江菲脸上一闪而过。
酒红褪去,她的面颊看来有些苍白。
明天,应该上不了班了。
她不是铁人。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她都需要休息。
“袁大头”多半听到了那声喇叭,敏锐地问:“你们不在家么?现在在哪里?”
“1912。”
“1912的哪里?我现在也正在1912。”
“苏荷酒吧前……”
“我就在旁边的SeverClub。你在原地等着,我这就去取车,五分钟后到。”
对方当机立断地挂机,并不多说一句废话。
水凝烟看着液晶屏暗下去,再拨号时,发现已经亮不了了。
仿佛天意注定,接完这个电话,跟随江菲三年的手机寿终正寝了。
深夜的风很凉,地面更冷,水凝烟鼻子已经塞了,头也一阵阵的疼痛,知道自己吹了风,感冒症状加深了,怕传染给江菲,也不敢太靠近她,只是努力拉她坐起,不让地面的冷意把她也冻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把她拉到绿化带边坐下,好歹受凉的部位没那么容易让人着凉了。
在酒吧里挤出的汗水已经干了,折腾了这么久却没有再出一滴汗,反而怪异地发起烫来,以至风吹到皮肤上更觉得冷了。
冷得她直打哆嗦。
冤大头(三)
江菲有了个地方坐着,便忍不住那酒意涌上来,疲倦地靠在水凝烟腿上,看来像是睡过去了。
果然没有让她们等多久,一辆车疾驰而来,在她们跟前戛然停住。
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青年从驾驶座跳下来,急急奔到江菲跟前,惊讶地叫起来:“这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