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儿也小口吃了,仔细一尝,暗地皱了眉头。
这当真是……也只有李果儿这样常年沾不到油糖的孩子,才会觉得好吃了。
就算吴家很有钱,这油和糖也不必放如此之多吧?甜得腻嗓子,偏偏还有一股子大油的味道往脑门子上顶。
也就是个模样说得过去,难怪吴大太太不喜欢吃。
要李花儿说,这绣花枕头般的厨下也当赶紧换了才是。
不过李果儿却睁着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着李花儿:“姐姐,是不是很好吃?”
李花儿当真不好说什么,而且这点心就算她觉得难吃,对李果儿也是难得之物,便敷衍道:“嗯,果儿吃吧,姐姐现在不饿。”
李果儿笑着点点头,细细地尝着那梅花点心,吃完了之后,还要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头,对着李花儿嘿嘿傻笑。
如今已经是午后,村中的妇人们依旧在那阴凉处乘凉、做针线,唠着那新鲜的事情。
二人走到村中间的时候,那榕树下坐着两个妇人,一个抱着个刚足月的小孩儿,正在说着什么,另一个则缝补着东西。
看见李家两个姐妹捧着个小包袱从吴家的方向过来了,其中抱着孩子,长脸大眼睛,看着有些精明的谢家娘子笑问:“哟,差事交给吴家了?”
李果儿笑道:“嗯,给了。”
谢娘子笑道:“得了不少赏钱吧?”
李果儿赧然笑着,不说话了。
另一个尚未出嫁的,大约十九岁,有个圆圆的脸盘儿,细长凤眼,叫冯二囡的女子见状,边绣着手里的红盖头,边道:“瞧瞧,果儿还知道藏富呢。”说着,抬手道,“果儿你过来。”
李果儿依言走了过去。
冯二囡将手中的红盖头给李果儿看了看,问:“瞧,我绣得好看吗?”
李果儿看了看,点头笑道:“好看。”说着,回头对李花儿道,“姐姐,你看是不是。”
冯二囡听叫李花儿,就对李花儿笑道:“可别叫她,没傻之前就不爱提针线,这傻病好了,之前会的那点子针线,怕也早忘了吧。”
在李花儿不能动的时候,这个冯二囡也去看过自己几次,所以李花儿有些印象。而方才来的时候,李果儿也给她说过,冯二囡虽然年纪大些,却最爱玩笑,以前就同李花儿玩得好,只是姻缘上有些艰难。
如今李花儿好了,冯二囡也要嫁人了,嫁的说是村中的一个姓莫的小富人家,人还算老实憨厚。
都算是好事情。
李花儿既然要在清河村立足,肯定要和人关系处得好些。现在别人既然对自己有了善意,自然也要回应。
所以,李花儿走过去,看了看,指着几处地方,用着玩笑的口吻道:“二囡姐这几处绣得可是呆了,将来到了婆家,小心让人笑话。”
冯二囡听说,不服气地说道:“呸,你懂个什么?你要懂,你来绣。”
李花儿笑道:“我可绣不得,二囡姐姐自己的好事情,我绣了算什么?”
冯二囡噗嗤一笑:“如今傻病好了,更会说嘴了。”
李花儿掩嘴笑道:“二囡姐不信的话,就拿了谢礼来我家,我给你好好说说。”
冯二囡哼了一声,指着她对谢娘子道:“看,可真是不傻了,还知道诓骗谢礼。”说着,又对李花儿道,“我的好日子就要到了,你又送我什么?”
李花儿想了想:“别的东西我家如今也没有,到时候送姐姐两只锦**。”
几个人一处说笑一番,李花儿还惦记做弓箭的事情,便告了辞,带着李果儿回了家。
待回了家之后,李花儿将那二十文钱并点心都给了李果儿,让她收好,自己则坐在院子里,将那阴干的竹子取过来,开始做弓箭。
这一做,下午便过了去,那弓箭也有了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