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儿和宋草儿姐妹被吓得哭叫不已,宋月儿绝望大喊:“就算是卖给人牙子,卖一个人也尽够了,怎么可能两个人才卖六七两银子?你们把她拉走便罢,去赌钱的借高利贷的可是她的亲哥哥,关我什么事?”
宋草儿也没想到宋月儿就这样直白的把她推出来,她哪里会坐以待毙:“她快要嫁人了,她要嫁的是镇上开铺子的。反正都已经定了亲,板上钉钉的,你们去镇上刘记粮油那铺子里去拿银子吧。六七两银子,对于刘家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的小意思罢了。”
宋月儿没想到堂妹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刘家去,还说要直接去刘家拿银子。
她也急了:“凭什么去刘家拿银子?要抵债也该是你去抵债。那可是你的亲哥,卖了你一个人也够抵债的了。”
平日里总是在一起干活,一起在背后蛐蛐别人的两姐妹,此时彻底撕破了脸。
“又没有分家,什么我的亲哥,这不也是你的亲弟弟吗?你都要拿聘礼银子了,还不想着为娘家出点力?你莫不是以为那些银子你能带走吧?你在做梦。”
宋草儿可不惯着她,又继续大喊大叫:“你的那聘礼银子本来就是要交到家里,由阿爷阿奶做主的,你现在就把胳膊肘拐到刘家去了,以后肯定对娘家没有一点作用。”
打手们已经不耐烦了,他们朝两姐妹脸上各扇了一巴掌,又一把将王老婆子拎过来,朝着王老婆子脸上也扇了两下。
王老婆子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要挨打,叫得比谁都凄惨。
“不把田契交出来的话,我就从你这个老婆子开始。看看你们到底抗不抗揍?”
王老婆只挨了几下打,连忙用手捂住脸,狂叫着:“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我了。我这就拿出来。”
宋老头一想到那田契,心里简直在滴血,但他也知道今日这事无法善了。
总之是要大出血的。
要么把孙女卖掉拿去抵债,要么就拿田契去抵债。
卖掉孙女的话,那他宋家再也无法抬起头来。
再说宋月儿到时候收的聘礼银子不会少,以后宋草儿长大后再收一回聘银……说不定也能找到一个有钱的孙女婿。
思来想去,还是暂时用田契抵债算了。
王老婆子没有办法,去茅厕里掏出墙洞上的石头,将田契拿了出来。
她不识字,还想着让宋松之好生找一下,要找到合适的田契才行。
六七两银子,也只够买一亩田地,因此要找到那张一亩地的田契。
哪知那好几张田契,都被打手抢过去,其中还真有识字的,拿出一张三亩地的田契,放到刘武的手里。
宋松之在宋老头的逼迫下,战战兢兢地上前想要看个仔细。
却被打手一脚踹倒在地:“三亩地的田契,正好抵了这个债了。若是你们不甘不服,大可以全家来咱们赌坊找我们。”
说着,他就抓着宋老头的手,直接按了手印。
宋老头和王老婆子只觉得天都塌了,三亩地抵了剩下的六七两银子的债?
那打手还真的讲究,在宋柏之签下的借据上面注明了“已还清”,将那借据拍到宋老头的怀里。